施言给司机小李打电话,开出单位车。他毫无目,无头苍蝇样有路就开,有弯反应及时就拐。胡乱摸着他就到高速口,这是几日前才开通条高速,其中端就是MO城。这条路通车,他们家到MO城时间将缩短为90-120分钟之间。想到MO城,想到MO城里那个人,有79天没有看见过他。施言眷恋,施言思念,施言挟著深切痛楚喊出他无法忘怀人:诺诺,诺诺!
不顾切地踩下油门,施言眼窝涌上阵阵热气,剖心之痛只有在那个人身边可以得到安抚,施言向着他方向前进。路上施言驾车就好象哪吒脚下风火轮,新开通高速上很久才会出现辆车。施言眼眶烫、咽喉哽、胸口紧,相思早已蚀骨穿心。下高速进市区,施言越来越迫切。大哥大突然铃声让他惊,刹到路边接听电话。
“施言,是于瑶,高兴死,”于瑶兴奋声音:“你快快联系黑诺告诉他,McGill大学录取他。写信太慢,你快点想办法通知他。”
施言宛如置身湖底,被水草包围看不见周围环境,种绝望升起。
“施言,施言?”于瑶还
。或者是因为施言这声里带点责备,让母亲怒气反而被煽旺。
“怎?不能说?你爸有钱有势,你就(偏)向着他,没有钱,就没有说话资格?”“妈,你说什话?等你平静咱们好好谈。你这样不行。”
“怎不行,你说怎不行?”听儿子说自己不行,母亲气急败坏。
“等你冷静吧。小姨,你和妈去逛逛街,中午做点好吃吧。”施言知道现在说不通,就回房间拿包打算去办公室打几个长途,与北京培训班同学和客户联络联络感情,走到客厅被母亲把拽住:“要什冷静,哪里不冷静?”
这样胡搅蛮缠,施言忍不住皱眉,强忍着说:“妈,爸每天工作都很繁重,方方面面要操心事很多。本来家是个可以让他休息、安静地方。你可以不要再闹他吗?你这样继续下去,哪个男人愿意回家?你会把你男人闹跑。”
母亲好象看陌生人样,施言以为母亲受到触动,伸手想牵起母亲去沙发坐下来推心置腹谈次:“妈,真,别说爸,有时候都想躲出去,”
手伸到半,话说到半,施言被母亲接下来举动吓傻。
母亲突然噗通声跪到地板上,跪在施言膝前,施言彻底惊呆,他惊得点反应也没有,张着嘴如石像。施言小姨也化做另外尊石像。
施言就看见母亲双手趴在地上“咚咚”有声地接连给自己磕头,口里连声喊着:“小云(施言小姨名字),你看吧,你看看,这就是养好儿子,没有权势,也没有钱,有权势才是他爸,错……”
施言手里包差点掉,他胸腔里悲鸣声,脚下踩到烧红铁板样跳起来,拉开家门就往外冲。施言哭,他真感觉到脸上有湿润流下。但是冲到马路上,哪怕只是踩到马路牙子,他也立即稳住身形,用手帕擦去泪水。因为他是施言,因为有太多人认识他,因为有太多人熟悉他父母,所以他没有痛哭空间,所以他必须要风度翩翩,以得体稳重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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