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到时候,梅先生和顾国师如在留园时模样,两人左右分坐于塌两侧,腰下条薄毯,人合香,人挑茶。他们身后窗户大开着,露出外面枝被屋内暖气哄骗得提前绽开玉兰,碗口大玉兰花扶疏有致落在枝头,将这幕映得仿佛画中般。
芙蓉服侍着郁宁脱披风,又接走他手炉,郁宁身轻行礼:“见过师傅师公。”
梅先生侧过脸看他眼,“坐。”
般这个‘坐’字,是让人找张椅子坐,郁宁则十分没脸没皮坐到梅先生脚边,踹鞋子就把腿往梅先生毯子里伸,享受着毯子里被梅先生捂出来温度,舒服得叹口气:“多谢师傅。”
顾国师低笑声,将手中茶盏推过来:“知道冷?”
是……?”
“再不出去走走人都要馊……师傅和师公在家里吗?去看看他们,免得叫他们担心——对,之前买那几个碎片还有课业都收拾下,并带过去。”郁宁穿好衣服,让侍女们都出去,问道:“芙蓉,那个青玉印呢?”
“少爷稍候。”芙蓉掀开床单,在下面摸摸索索,然后手腕番挑开块木板,那里居然是个暗格。郁宁好奇得瞪大眼睛,看芙蓉打开两重锁,才将青玉印取出出来,交还给他。
青玉苍龙玺入手他就觉得心神定定,他手握住苍龙玺,掩在袖子下面——回来那天太过于兵荒马乱,他都忘记还有这玩意儿要给师傅师公过目。芙蓉把他按在镜子前,比划下,问道:“少爷,可要戴上假发……您现在头发长度,不用假发也足够戴冠。”
郁宁空着那只手摸摸头发,果然不是他错觉,这几日他头发真长长不少。兰霄说那回他头发到肩下,距离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半个月时间,头发又长到肩胛骨下面,他不知道在哪里看过数据,正常成年人头发平均个月长三厘米左右,他这个半个月长至少十厘米,也不知道到底是怎回事。
“知道。”郁宁伸手按按毯子缝隙,把毯子缝隙给按严实。他是没胆子凑到梅先生腿上去,他接过茶喝口,嘟哝道:“怎感觉睡几天,天就变得这冷。”
梅先生将碳火置入香炉中,瞬间香烟四起,他头也未动抬说:“长安府要比平波府冷些,你重伤未愈,还是小心点好。”
“轻伤!真是轻伤!”郁宁干笑着伸手勾着梅先生衣袖:“师傅怎看都不看
也有可能他主角光环终于开始发挥作用?郁宁撇撇嘴,不知道他改天去摆个香案,能不能求老天爷给他换个更有用光环……不过也挺好,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三十未到头先秃?“那就戴冠吧,不用戴假发。”
“是。”芙蓉应声,没会儿就给郁宁挽好个简单发髻,因着今天郁宁穿身青衫,取枚青玉冠给他戴上。弄好之后郁宁晃晃头,感觉有点奇怪,头皮被扯得慌,不过也不算难过,过会儿习惯也就好。
“行,就这样。”郁宁打量下镜子中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长得也十分可以,看着人模狗样,于是满意道:“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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