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在顾国师身后看着僧人们搬开块碎木,突然眼前亮,他连忙悄悄扯扯顾国师衣袖,示意他看那边。
顾国师状似漫不经心看过去,久久才道:“护国神树遭此劫,许是上天有所感应,故而示下警示……将神树残片好生封存,本座明日上朝,定然如实上奏,开坛祭祀,以慰苍天。”
“还愿大庆,千秋万世。”
直直落到护国神树上,等到下官赶到时,护国神树已然被拦腰劈断。”
顾国师问道:“那就是说,没得救?”
李大人斟酌下用词,似乎在考虑什样回答才不会惹怒这位喜怒无常国师,他看看方丈,护国寺方丈双手合十,答道:“……若是庆国有幸,明年春天护国神树能够枯木逢春也未尝可知。”
言下之意,暂时没救,看运气。
顾国师点点头表示知道,护国神树就种在正殿之后,几人没有几步就到。
他们靠近,便闻到股焦糊味道。入目所及,要比郁宁想象要糟糕得多,整个庭院里头布满枯枝残叶,到处都是树木被雷劈开后炸裂开来碎屑,周围殿宇几乎都遭殃,最轻都是黑乎乎片,严重些比如护国寺正殿,靠近神树那侧墙壁都被炸出个缺口,摇摇欲坠。有些僧人正在收拾残局,只不过杯水车薪,场面依旧是狼狈不堪。
护国神树乃是庆朝太祖起义之前在庙后栽下,至今已有三百年,是棵约有三人环抱那粗松树。庆太祖本是前朝世家之子,雍殇帝昏庸无能,民不聊生,庆太祖不忍生灵涂炭,便决定起义,临行之前,便在护国寺栽种这棵松树,当时便道这将是庆国立身之本,定要像此树般万古长青,后来庆太祖成功御临天下,励精图治,果然扭转乾坤,在十年间将人间炼狱扭转成安乐盛世,这棵树自然也就成护国神树,百姓感念庆太祖恩德,每逢国典忌日,必定要来祭拜番。
而现在,这棵寄托庆国上下心愿神树委然倒地,原本遮天蔽日枝叶散落,主干虽还保存着,却在约三米处出现道凹凸不平断口,而断裂下来树干却分成三瓣,通身焦黑,显然这就是雷电得造成。
此时这树干还在冒烟,显然之前郁宁猜得没错,若是没有这些雪,怕这火就要烧起来,而不是像现在样,有气无力烤烤,冒出点浓烟就能完事。李大人拱手道:“万幸……昨日有瑞雪而降,树干潮湿,否则场大火再所难免。”
“也算是不幸中万幸。”顾国师喃喃道。他也清楚,若无昨日与今日两场雪,秋冬本就干燥,风助火势,殃及周围住家,怕又是番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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