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先生?”秦管家直暗暗观察着郁宁神情,见他突然笑起来,便有些疑惑:“先生为何发笑?”
郁宁抿着唇道:“方才见临池那棵老梅上有两只麻雀,只将另只挤下枝头,便忍不住会心笑。”
这话听着越发胡闹。
秦管家顺着他视线望去,郁宁所指老梅长在片池塘旁边,现下正是梅花盛开季节,满枝红梅既清且艳,最有意思是这树是呈现倾倒状态,卧在池旁,满冠梅枝如瀑布般往池中倾去,浑似位美人池边上梳洗沾满头红花长发般,十分有意趣。
秦管家暗自在心中摇头,这位郁先生果真是太年轻。
这样来,拔棵树,填个池子,那可真是这位郁先生明白事理,老老实实替国公府走个过场。
郁宁边走边想着昨天皇帝交代他话。
【靖国公你知道吗?靖国公府满门忠烈,老国公平定四方战乱,还天下个太平清宁,可谓是朝国之重宝……可惜,老国公生戎马,怕是伤点天和,才致子嗣不丰,独子在十岁上就夭折,连独女都病歪歪不见好,养到十八岁还未出阁。】
【说来老国公也不是什迂腐人,偏偏管教得自己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朕派去太医替他闺女治病,都只能隔着三重帘子。可怜她闺女自小身子不好也就罢,长到十八岁怕是连长安府是如何繁华都没见过眼。】
【老国公是庆朝功臣,朕看着他为着女儿片苦心也觉着大为心痛……都是为人父,谁还不懂谁呢?国师说你本事不错,你明日就去靖国公那处替他瞧瞧宅子,是不是哪里冲撞,才致老国公如此。】
郁宁言笑晏晏指着那棵老梅道:“那棵树挺有意思……拔吧。”
秦管家怔,或许是郁宁语气过于玩笑,他有点怀疑自己所听见:“郁先生?您说什?”
“说,将那棵树拔。”郁宁和颜悦色又说遍。
“什?”秦管家心中回转过千般思绪,虽有国公严令在前,仍是拒绝道:“郁先生,此乃是府中绝景,就此拔未免可惜。”
“拔吧。”郁宁人顿住脚步,也不再走,反而在廊下坐下,笑着道:“这事儿要紧,便不走,秦管家叫人
昨天这话听着郁宁觉得没啥问题,但是今天到国公府,细细琢磨又觉得不大对——就是真是风水哪里不好才导致老国公子嗣不丰,他就是给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能叫老国公再娶个妾室,七十高龄再生个儿子出来吧?
而且越琢磨越不大对,该不会是皇帝把人儿子给弄没吧?这个念头只是闪而过,他却觉得越想越是这个理儿。
他要是皇帝,手底下有个手握兵权、平定四海且德高望重老臣,他怕是也不大放心。但是人又不能杀,毕竟庆国还指着他坐镇中央,威压八方蛮夷,这来,把人儿子给弄死或许是最好办法?毕竟这年头人都重子嗣,没有儿子,就是手里有金山银山,金座银座,最后也是别人家。
——妙啊。
郁宁想到这里突然笑笑,要是国公独子夭折这事儿真是皇帝干,叫靖国公知晓怕是宁愿什都不要,把女儿藏,揭竿而起,哪怕打得天下户户挂白幡也要讨回个公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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