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目光灼灼看向大小姐,低声道:“大小姐这不是拙作,可是好得不能更好……这对对联不光不能卸下来,还要挂着,直挂着!”
他豁然起身,拱手道:“已有对策,但兹事体大,还请见见国公才好。”
“应该,应该!”国公夫人连声应道,随即起身引着郁宁去见靖国公。不多时,郁宁与靖国公商议完,将材料提在纸上,整个国公府上下立刻动起来,郁宁则是骑马回国师府,他虽然带几件法器,但是都不大适合,得回去取件合适法器。
***
郁宁到时,顾国师正在试穿明日大祭衣袍,身玄黑,上绣日月纹章,奇珍异兽,头顶顶冕旒,前后各有十二条玉旒,左右耳下各有玉片,示意天子威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毫无愧疚说:“敢问大小姐,这亭上挂着对联作何解释?”
国公夫人闻言神情有点不自然,转而不着痕迹瞪眼大小姐,大小姐把手放在国公夫人肩膀上安抚性拍拍,低声答道:“这……郁先生见笑,此乃父亲七十大寿时为父亲所作对联。”
“嗯……”郁宁应声,这显而易见是副贺寿对联,他把自己问题问出来:“国公是武将,这‘文移’二字作何解释?难道国公作手好文章?大小姐才有此赞叹?”
“并不是如此。”大小姐神色微赧,正要解释,国公夫人却道:“郁先生,们家国公文章确实写得不错,不过他平日里不爱动笔,只写点公文之类,还叫圣上夸赞过……听说郁先生方到长安府不久,想来您是不清楚。”
“娘,这等小事不必瞒着郁先生。”大小姐道:“是爹七十大寿那日,圣上下令令长安府中文人写寿词为爹贺寿,若是能得人人传颂便能得黄金十两,时之间长安府内满城赞誉,有感而发才写这道对联……”
本朝有律例,天子旒十二,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②]。因着国师是替天子祭祀,故而衣冠形制如天子。
或者是这身瞧着陌生,郁宁愣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顾国师。顾国师平举双手,任由墨兰将绶带玉佩悬挂于腰际,见郁宁来,侧头来看,神情居然是少有面无表情,瞧着就真跟以为喜怒不形于色帝王般。
“阿郁,你怎
“什意思?”郁宁打个手势,叫停大小姐:“方才说,读书不多……大小姐不妨直说。”
“在讥讽那些读书人为区区十两黄金屈膝俯身,毫无半点读书人风范,又讥讽圣上作次荒唐……。”
“阿留!”国公夫人喝止大小姐,伸手拍她下,责怪道:“早说,叫你不要把这对对联挂在外头,你偏不听!”
“无妨,郁先生不是外人。”大小姐微微笑,将剩下半句话说完:“讥讽圣上作此荒唐之事,此事听得仿佛是圣上恩宠有家,实则令爹在长安府中颜面扫地,连篇祝寿贺词还要有封赏才有人愿意动笔。”
“阿留……你真是越大越不听话!……这,郁先生见谅!实在是小女不懂事。”国公夫人小心翼翼打量着郁宁脸色,道:“小女拙作,还请先生不要外传……这就叫人将这对联给卸下来!免得招惹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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