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马当先,带着郁宁他们到集市,到这里就不能再骑马,郁宁等人下马,有说有笑往里面去,走约莫半盏茶,三少爷捉七八个人问,这才打听到柯厨子所在。等到众人摸到那家店门口时候,那店门外已经排起长龙来。
三少爷眉毛挑:“来人啊!”
也不用他多吩咐,侍郎府跟出来下人立刻知道怎办,带着几个带兵器侍卫上前,推搡着众人:“都滚开!滚开滚开!”
郁宁侧脸看向三少爷:“这……不大好吧?”
“说郁兄,你好歹也是堂堂国师府出来少爷,难道还要和这点子贱民道排队?埋汰不埋汰?”三少爷摁摁鼻子,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说有什不好。
三少爷脸上不掩厌恶,他看也未看那个小乞丐,反而死死地盯着自己刚刚被扒拉过裤腿,表情十分微妙:“脏死!”
郁宁随手自马匹上携带褡裢中掏出来个饼,扔到对方怀里,笑道:“三少爷现在就嫌脏?听说天玉府现在是片水国,上面漂得又是人尸,又是鼠虫,水中说不得还有蛇、蚂蟥类,在岸上还是个人,下水再上来就是个泥猴,倒时该怎生是好?”
三少爷嫌恶打个哆嗦,他搓搓胳膊:“别说,说得犯恶心……”
他反手自马鞍上抽出把匕首,把方才叫那小乞丐抱过披风给割去,随手扔在地上——亏得这几日倒春寒,侍女软磨硬泡给他披件披风,要是直接抱在他裤子上,他难道还要当众脱裤子不成?
跟着三少爷侍卫都是看惯三少爷眼色,见他副吃苍蝇模样,也不顾小乞丐正在拼命往嘴里头塞饼,拽起他领子把他提起来:“你这个不长眼小畜生,居然敢冲撞三少爷——!”
郁宁看向他那块被割去块披风,淡淡点点头。
等侍卫把人群都赶开,狗腿子满脸堆笑溜儿小跑
“好。”郁宁状似随意喝止声,对着三少爷道:“走,别耽误时间——三少爷不是说要喝早茶吗?再耽误下去就该喝午茶。”
“哪有你说这夸张……”三少爷唧唧歪歪哼唧几声,到底觉得期待好几年早茶比较重要,扬扬鞭子:“算,看在他年纪小份上……走,真他娘败少爷兴致。”
“是,三少!”侍卫应声,将人扔到角落里,没想到那小乞丐被扔飞到墙边上,不知从何处就蹿出来几个衣衫褴褛乞丐争抢起他手上吃半饼来,连他嘴里都没有放过,抠出来放进自己嘴里吃掉。那小乞丐也不甘示弱,用身体死命护着那个饼,谁敢朝他嘴里伸手就咬谁。
郁宁不大忍心看这种场面,在心中摇头,芙蓉在郁宁身侧低声道:“少爷,方才暗卫传消息,这里乞丐要比想象中还要多,只不过官府有令流民不得上街,违者律按偷窃论处……们才看不见罢。”
“回头你让人把那个小乞丐给抓回去。”郁宁吩咐声,拾起缰绳夹马腹,催促着马匹跟上三少爷,侍卫们也连忙跟上,个紫衣婢留下来,待人走后到装作是受命去旁杂货铺里头买些许小零碎,顺势与扮做行人暗卫打个招呼,传达郁宁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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