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拾起几上茶盏呻口,慢慢地道:“选取与天玉府相合饱学之士,令其侍奉天地,这黄河水患自然就平息。
“听着有些道理。”容内监轻声细语道:“但还要看郁先生才是,吴大人为何只问与刘大人,不问问郁先生呢?”
“郁先生是国师之徒,自然是心为民,心怀慈悲,如此举多得之事,有何不允?”吴侍郎方看向郁宁,下巴微抬,副咬定郁宁不会拒绝模样。
郁宁还未开口,刘侍郎却已经抢先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回周大人,祭祀事,劳民伤财,此时应以修缮堤坝为先,如何能举办祭天仪式?”
“再者郁先千金之躯,又岂能上那随时会崩溃堤坝上祭天?不妥,不妥。”刘侍郎手指在桌上轻叩下:“吴大人,知道你也是为大局考虑,但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不如等到堤坝修缮完毕,届时举国欢庆,又无后顾之忧,再请郁先生代国师祭天,岂不妙哉?”
“刘大人说是,此时应以修缮堤坝为第要事。”容内监也道。
院子里,自长安府中带位极为高明郎中,有他在,三少爷也能快些好。”
刘侍郎听见‘出痘’两个字就呼吸滞,等到郁宁说三少爷人还精神,又挪到郁宁院子中将养,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他起身对着郁宁拱手俯身施礼:“刘某多谢郁先生对犬子照料。”
“刘大人言重。”郁宁抬抬手,示意刘侍郎起身,却不闪不避受这礼——他这礼受得半点都不亏心。
容内监细声细气道:“出痘?郁少爷,不知可查出原因来?”
吴大人摸摸自己下颚上几绺美髯,摇头道:“郁先生与国师般皆是举手能动天地之人,呼风唤雨不在话下,若是郁先生能代国师祭天,上天有感,便停这水患又未尝可知呢?”
他看着郁宁,意有所指道:“去岁时,便是国师亲来天玉府,有幸与国师同行,去年黄河决堤之势比今年尤甚几分,大雨倾盆,数处河堤崩散,后有国师登堤祭天,大雨顷刻便止,水流减缓,几近干涸,这才抢出时间来将河堤修好……郁先生能代国师前来,想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吴大人这话有失偏颇,若是万事皆赖国师,还要等有何用途?尸位素餐吗?”刘侍郎还欲往下说,郁宁却轻笑声,抬抬手阻刘侍郎,笑道:“吴大人说没错,与师傅皆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物。”
“恰好师傅来前也教过祭天法子,吴大人可愿意听?”
“哦?”吴大人比个手势:“愿闻其详。”
郁宁坦然笑笑:“不过是桩意外罢,倒也不是什人刻意而为。”
刘侍郎重重点点头:“那就好。”
他转而又叹道:“希望能尽快找回周大人……不知派出去人有消息没有。”
吴大人突然抚掌,目光灼灼看着郁宁:“郁先生此来正好!周大人失踪,郁先生来恰好借国师之名安抚人心,郁先生,是否可以在这堤坝之上设立场祭祀,可平民心,二可祝祷上苍,祈求水患停歇,刘大人,容内监,你们以为如何?”
刘侍郎闻言侧脸看向吴侍郎,讶异道:“吴大人为何突然有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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