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口就说,也没觉得如何,自顾自接着道:“你们说他就是为兵权,为名声,为庆朝,再小心眼也不至于做这等自取灭亡事情吧?师傅曾与说过,国家历年征战,才安稳没几年,也没多少积蓄……想要整治河道,拨款赈灾,不都是钱事儿?国家没钱,闹得天下大乱又收不场子,他到底图什?”
“是非轻重,难道真就分不清?年纪大糊涂?还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郁先生慎言!”周侍郎喝道,随即他又咳嗽两声,芙蓉上前替他顺顺气他才没有昏过去。
陈和光虽然在做点大逆不道事情,但是真没能像郁宁有这样胆气直接张口就是‘狗皇帝’,听这顺嘴架势,可见郁宁平时也没少骂……若是如此,顾国师至少是认同他想法,点管教地意思都没有。但这切并不妨碍他在心中点头,他也有所疑惑,皇帝到底是吃错什药,想要兵权,想要神权,缓缓收之不好吗?
若是治下清廉,海清河晏,难道镇国公就非要兵权不可?
郁宁突然看向窗外,吩咐道:“芙蓉,去把窗关吧。”
芙蓉应声:“是。”
她走到窗边,手方碰着窗栓,外面陡然大雨倾盆,雷声自天空尽头传来,隆隆震耳。
‘啪’得声,窗户合上,将水珠挡在外头,半点没有溅入屋内。
周侍郎此刻已经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颤声道:“下雨……怎会下雨!明明钦天监说天玉府还有半月转圜余地!”
只得含糊过去。
郁宁赞道:“这招妙啊,吴侍郎真是个聪明人。”
陈和光也道:“即摘清自己,又能体察上意,不愧是能做到兵部侍郎人物。”
“不过也不都是假。”
周侍郎问道:“何处是真,何处是假?”
国师曾与诸国师有过二十年之约,今年已经是第二十年,这位权倾朝野顾国师即将隐退,改换诸
“是,下雨。”陈和光有些不忍:“天有不测风云,也不能全怪钦天监……河堤坚持不几日,若是他们心里还有些许怜悯,就该下令让所有灾民都撤出天玉府。”
“不可能。”周侍郎坚定道:“他们会说,河堤快修好,请所有灾民回撤。”
郁宁听得愣:“那岂不是会死更多人?”
周侍郎咬紧下唇,道血线自他唇上直流而下,滴落在麻布制被面上:“灾民若是撤离天玉府,那势必前往长安府和周天府,届时满城灾民,人心惶惶,那是要天下大乱!”
郁宁双手拢在袖中,纳闷说:“你们说,那狗皇帝到底图什?”
郁宁笑眯眯说:“那当然是陈少爷与挟持周大人是真,其他都是假呀。”
周侍郎微微摇头:“要回留河村,这等事情解释清楚就好。”
陈和光与郁宁对视眼——这情况,怎能给他放回去?做梦呢!
顾国师来之前就嘱咐过他,周侍郎这个人物,能保则保,现在送他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那可不行。当然,也嘱咐过陈和光这号人物也是杀不得。
陈和光也劝解,他自己也得过家里关照,无论如何保护好郁宁和周侍郎,现下是万万不能把周侍郎放回去。“周大人,不如想象此刻该如何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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