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老夏啧啧有声,他将印章翻,找到隐藏在老梅根部作者名,‘玄微’两个小字映入眼帘,就如同雪中送炭,夏日饮冰样舒坦到心里。他鼻翼微动:“果然是玄微大师手笔!老汪,这次你可输给吧!”
老汪眼睛也眨不眨看着他手中印章,嘴里却还不肯服输:“就刻两个字儿你就信?在痰盂上刻个‘玄微’那家痰盂罐岂不是身价倍增?”
“放屁!不信你自己看看!”老夏把章子放下,示意老汪来看,他抬眼看向南时,只见这个年纪轻轻老板正含笑看着他们,脸上不喜不怒,平静如水,似乎他们在争论事情与他无关样。他忍不住问道:“老板说呢?”
南时此时已经摘手套,正斯里慢条给自己泡茶,忙这阵,也该喝口热水。
他闻声望去,悠悠解释道:“此物为位友人所赠,并不在意它是真是假,心意到就够。”
屋子就这大,两人争执南时自然听得清二楚,他就若无其事走过来,脸淡然问道:“请问是看中什吗?”
老汪指着那个印章道:“老板,这个章子能不能拿下来给们看看?能盖个样吗?”
南时抽出个上前小心翼翼将印章取下来,笑道:“这是偶然之间才拿到,想保持它完整性,所以不能盖样,看是可以看,请小心。”
他没有立刻交给两人,而是引着他们走到旁会客桌上落座,从桌下拿出个绒布垫和手套交给对方,两人接到手套便急急忙忙戴起来,眼睛眨不眨看着南时手中印章。
南时自己先戴手套,将印章拿起来,向两人展示下它完好,随即放在绒布垫上,做个请姿势,示意他们可以拿起来看。
心意老够,给三十枚!
老夏闻言问心自问,自己能做到这个份上吗?不能。
他不由肃然起敬,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当古玩行当掌柜人,年少有成!听听这个思想!听听这个境界!多少人拍马都赶不上!
老汪小心翼翼翻看着印章,这笔触、这构图、这意境,确实是玄微先生手笔没错!但是他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违和感……
他突然脱手套,轻轻碾碾手套指尖部位,脸上露出点又像是遗憾又像是果然如此表情:“就说……老夏,你来品品
这也是古玩行当中不成文规矩,因着古玩价值高昂,有些卖家用心险恶,将原本就损坏东西交到买家手上,然后交接之时故意撒手让其摔落,再反口说是买家没接住,就要起纠纷,反之亦然。
再有过分些卖家甚至指假说真,东西摔坏,接着说是真货,拉着买家不给走,如果买家不识货,那就得按照真货假来赔钱。
故而般懂点行买卖双方都会选择这种方式来进行交接。
老夏急切又不失稳重将印章拿起来。
南时是挑来充门面,自然哪个花里胡哨就选哪个,这只章子被株老梅给环绕着,老梅自根部盘旋直延伸至最高处,树枝料峭伸展出去。但论起雕工,其实也算不得很精致,老梅上连个花叶都不带有,但是那虬恣意横生枝干却像是伸到观看者心里,平白就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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