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低头看眼:“字没解错,她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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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快步走出去,他甚少在凌晨时分行走于内宅,惹得众仆役躲避不及,只能避到廊下,低眉敛目等他过去。
南时院子和池幽居所由长廊相连,不过是几分钟路,事情又急,南时便没有先找人通报声,直接就过过去。
池幽这会儿正是最精神时候,南时刚到门外他便已知晓,长袖甩,大门敞开来,算是叫南时进去。
南时来得匆忙,手上还拿着他那个龟甲,不伦不类行个礼,池幽这才悠悠道:“阿南怎这个点来?”
他仔仔细细端量着她面相,双眉之间,山根之上为命宫,她命宫晦涩,是命宫已断象征;日月印堂饱满,可见父母俱在,略有青灰,说明父母身体不好;眉毛较粗,独生女……
再然后,就看不出来。
面相本就是辅助学科。
但是这姑娘是个好姑娘。
所谓报仇证,就是魂魄身俱血海深仇,且确实惨得不行,才能下发证件,不是那容易就能批下来,否则整个阳间今天谁谁谁突然被五马分尸,明天谁谁谁走在路上突然头掉,那阳间法律还混不混?
好解,但是他总觉得这字阴气有点重,让他感觉有点不妙,但现在却不好说。
池幽说过,人不问,就不能说。
他看向鬼新娘,尽量不动声色说:“往正北走,见船则是。”
鬼新娘听,或许是触动什,屋子里刮过阵阴风,她咬咬嘴唇,吃吃地笑起来,方才看着还是个正常小姑娘,此时看却再也没有人会认为她还是个‘正常’人。
“多谢先生,这就去,若真想您说这样,定送您份厚礼。”鬼新娘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南时点点头,抬头正欲让晴岚送送她,起手之间却不甚将龟甲拂落在地上。
南时回禀道:“师兄,有卦看不准,想来求教于你。”
“坐。”池幽抬抬下巴,就见南时火急火燎拖个凳子到塌旁,还很嫌弃把他袍子往旁撇撇。
池幽眼角动动,算,忍。
南时没吭声,当着他师兄面又给算卦,这次更厉害,大凶。
南时把鬼新娘测字也带来,铺在塌上:“……事情就是这样,她手上拿着报仇证,怎会是凶卦?这事儿不是应该很理所应当才是吗?难道那个阴阳先生真有点本事?”
大多数情况下魂魄都得在地府等着,等着对方大限到,再对簿公堂。
南时不想托大,遂起身道:“姑娘请在此处稍候片刻,去去就来——晴岚,好好侍候。”
“是,先生。”晴岚屈屈膝,应下来。
鬼新娘想要走,却叫晴岚给拦下来,迫于压力,不得不重新回到位置上坐。
晴岚低声道:“先生既然请姑娘稍候,那姑娘便安心稍坐片刻便是。”
铜钱叮铃咚咙滚地。
南时下意识看看,便是怔:坎卦,凶。
他看着鬼新娘大红身影,缓缓地吐出口气,抬手道:“姑娘还请稍坐。”
“先生?”鬼新娘步伐顿,她都知道仇家在哪,现在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人千刀万剐,哪有什再等意思?
没有四柱八字,算易或许不准,南时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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