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尖锐哨声响起,贺理才连忙下自行车,骂道:“你们干什呢!当街打人……豁,还抢劫?!哪里混!给报上名来!”
王师兄见巡捕来也不慌,又踢周仁脚,这才说道:“差爷,这是们这儿学徒,今天坏东西,叫师傅给赶出来!这钱不是们抢,是赔给们!”
贺理才眼睛瞪,别说,还真有那几分凶神恶煞味道:“既然人都赔钱,你们还打什?是不是想跟去巡捕房走趟?!”
“哎哎别呀!都是们自家人事情,犯不上!”王师兄从口袋里摸出
当师傅有师傅规矩,徒弟身托付给师傅,当师傅自然要为徒弟承担罪责。木匠也知道周仁家里穷,也不指望他赔什钱,却也没有心情再带他——就算是周仁有钱,他也不愿意再带。
不能及时交付物件,他这名声可就毁!谁家还愿意请个延误工时木匠来做工?
周仁本低着头默默承受,闻言惊,挣扎着想要摆脱师兄弟挟制,上前要抱师傅大腿:“师傅!师傅错!这门条工钱能赔您!您别将逐出门去啊!”
木匠抬脚就是当胸脚,直接将周仁踹出门去,周仁摔倒在大马路上,虽说胸口剧痛,却还是立刻跪倒在地,不顾周围人视线不断地磕着头:“师傅!师傅再给次机会吧——!师傅——!”
木匠不耐烦道:“滚!”
这雕花拔步床是户大户人家为女儿订嫁妆,木材选用都是最好,要求无不精无不足,要做十全十美才行。
这张床师傅已经带着几个徒弟做三年多,再有六个月就要交付出去。
周仁这桩意外,看得他师傅目眦欲裂,上前看又看,深深地呼吸几次,反手抄起旁废木条就冲周仁打上去:“你个混账东西!”
周仁痛叫声,死死抱住自己头,没敢反抗,咬着牙任由师傅打着。
这不是不能修,他磕坏门条,换根就是,只是上面雕工又得重新来过,这中间木材、工时,都是周仁付不起……哦,不,他现在能付得起。
周仁不愿就此离去,还想再求,师兄弟却从里面出来,对着周仁就是顿拳打脚踢:“你这个废物!”
周仁抱着头惨叫道:“王师兄,别打!”
“打就是你!你知不知道你毁师傅多久心血!”
“有钱!赔!赔!”周仁说着,从腰带里摸出来个钱袋子,王师兄看也没看就把抓过去,骂道:“赔钱是应该!也就是师傅好性,换在其他人那边打死你都是活该!”
而贺理才就是这个时候来。
南时在旁冷眼旁观,他得到自己想要结果,便飘然而出,撤去伪装,在街边找个地方坐下叫笼小笼包,等着后续发展。
这个行为是不好,但是后续补偿就是——他得回家,他不能也不可能为个周仁留在这个时代。
木匠师傅恨得心口都疼,周仁向谨小慎微,又勤快麻利,这才留在店里头当学徒,这会儿下子毁他三年多心血,打他几下都不够解恨。
他指挥着几个徒弟把他拽起来:“把他给丢出门去!这个徒弟要不起!”
这话意思就是以后没有周仁这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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