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方在自己主屋里落座,就看见南时来,背后还有两根布条甩甩,不免皱眉:“你穿什?”
南时行过礼,侍立在池幽身边,解释道:“这不是担心您嘛?您这着急去陵墓,还以为有什大事呢,您又不让出门,清河电话还打不通——不是说,师兄,咱们墓里是不是应该也弄个信号塔?小青山去过呀,又不是什崇山峻岭,怎进陵墓信号这不行?”
南时说罢,又自问自答道:“哦对……可能是太深,去地下车库信号也不行
池幽在棺木头部停下来,突然俯身自棺木里丝缎缝隙中摸出物……软趴趴半片潮薯片。
这兔崽子,当时是叫他在主墓室里反省,结果他却在这里吃吃喝喝,简直就是在讨打。
池幽想到此处,陡然唇畔溢出丝笑意,他再抬头看向自己棺木,倏地之间就觉得有些远。
南时要是知道自己棺木以后离他这远,肯定又要闹腾,什不方便聊天,不方便如何如何啦,看着像是陪葬仆婢啦……之类,话都是他在说,他永远有说不完话。
如果他要是闹,就把扔到侧墓室去,当弟子就该在侧墓室里陪着。
“山主,是否要将金顶修缮?”清河问道。
其实那天南时问时候,池幽还没有走,正在收拾行礼,只不过池幽说不想见南时,她便扯个谎圆过去。
池幽立在主墓室里,抬眼望着自上而下天光。
主墓室里早就被收拾地干干净净,下头人曾经问池幽要不要将南时那具躺过棺木挪走,池幽想想,就叫人放在这里——既然已经叫南时躺过,那便直放着,等到南时寿终正寝,便再躺回去。
“出去。”池幽面无表情道。
要是他闹腾得厉害呢……?
算,等到他死后再说吧,若是乖巧些,叫安排得离他近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得留下注释,铭上铭文,免得待到哪天他与南时都消亡之后,后人偶然间挖开他陵墓,还道是对结契合葬。
池幽想到此处,突地神色冷,似是不带着丝感情,指间那片薯片被随意扔在地上,仿佛他就是这样随意走过看看而已。
***
南时听见池幽回来,刚好他也把书翻到最后页,池幽掐他时间掐准,刚好背完,他也就回来,南时也顾不得自己踩着拖鞋,穿着蠢毙兔耳朵睡衣,就往门口去。
“是。”清河只得退出主墓室,反手将门掩上。
这个破洞还是之前南时摔下来出现,后来便这直放着,也不曾修缮,所幸这周围布下阵法,寻常人也不会发现,经过上回南时逆天改命后,洞口周围泥土都呈现出种如金玉般质感出来,叫雷电历练过,眼便能看出与其他地方不同。
按理说,该修。
整个墓室所经历时间已经太久远,若不是他这个主人是个鬼,用阴气护着周遭,早该锈得锈,断得断,如今又风吹雨淋,怕是连主棺都保不住。
池幽慢慢地走到南时那具棺木旁,伸手轻轻地触碰下棺盖,既然是给南时用,木料当然选不错,被他那折腾也没出什痕迹,他扶着棺延,自脚走到头,手便顺着路抚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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