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缓缓地说:“南时,你听话些,不要让叫人来请你去书案。”
南时呼吸滞,咬咬牙认命地站起来,书案本就在他身侧,他旋身就伏上去。他闷闷说:“好,师兄。”
话音未落,他就觉得他背脊被件冰凉东西抵住,他敏感得抖抖,他心知池幽就站在他背后,最好什动作都不要有,便解释说:“……有点凉。”
很快抵着他戒尺就不那凉,本就是触手生温东西,叫他体温染上去,稍稍好些,但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说句如芒在背也不过分。
南时精神有些紧张,全副心力都关注着那柄戒尺。
池幽缓步到他身后,问道:“可还有什想说?”
“……”南时沉默瞬:“有。”
“说。”
“……师兄你要不要换根戒尺,这贵重东西用来打不太好吧?万打断怎整?”南时小心翼翼说道,他生怕说完池幽就更生气,然后下手更狠。
“不会。”池幽轻描淡写道。
池幽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凝望着南时。
琉璃灯中透射出片柔和光,也将他轮廓柔和去,为他半身披上层淡金纱。
池幽仍是闲适威仪,如同无数次南时与他相见时般,他莹白修长手指握住漆黑戒尺,似是在手中把玩着,沉黑眼眸如同星子般,闪而过幽暗冷光。
南时怔忪看着他,池幽见他入神,又重复遍:“南时,跪下。”
南时惊醒过来,近乎狼狈挪开自己视线,他仓促在池幽膝边跪下,甚至都不敢开口。
突然之间,他手腕被人碰碰,他侧脸看去,就见池幽手落于他手腕上,松松地罩在上方,池幽慢慢说:“会疼,但不许挣,也不许用力握拳。”
师兄你怕把伤口挣得崩开就不能不打吗?!
南时心下这想着,口中却温和应声:“好,师兄,
也不知道是说这贵重东西拿来打南时不会不好,还是不会断。
已经长成青年人身形修长,总不见天光背脊皮肤细白,在灯下映射着莹莹光。虽说没有明显肌肉轮廓,却也不见什赘肉,是漂亮而流畅形状。
池幽打量眼,视线又落到南时垂在侧手腕上,若是尺下去,按着他性子,不会逃,却会吃不住力往前倾去,手腕刚刚缝过针……终究打他是为训诫他,而非为伤他。
“伏到书案上。”池幽道。
南时听这句话,反应尤为大,他猛地抬头看向池幽,骤然与池幽四目相对,又连忙垂下头,只听他说:“……不,师兄要不站着?”
池幽平淡道:“数次教导予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今你以身犯险,要训诫你,你可服?”
“是错。”南时不敢看池幽,低声道:“认罚,师兄你别生气。”
“很好,将上衣脱下。”池幽执着戒尺起身,眼神落在南时身上。
南时不是第次挨打,不过以前般都是打手或者手臂,这次估摸着是因为手腕受伤,这才选择背脊——毕竟这大块肉,比较方便下手。
南时本就是随意裹件宽松绸衫就来,也不必抽腰带,直接就将上衣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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