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正吃着官司,罪名是伤害致死。”
拓实缄口不言,根本没想到会引出这种话来。
“你脸想知道她杀谁样子嘛。告诉你好。她杀是自己老公—父亲。”
“不会吧。”时生咕哝声。拓实咽口唾沫。
“爸那时已经有些酒精中毒,根本不好好工作,每晚都喝酒。妈老说他,
照片里有十来个人,中间对正是杰西和竹美。竹美穿着长袖衬衫。
“遗憾哪,竹美为什不穿泳装?其他人不都穿着吗?还有人穿比基尼呢。”
“少说两句。”拓实道,“人各不同。”
时生不解,茫然若失。
竹美点燃烟,露出沉思表情。拓实在地板上摊开报纸,眼睛盯着日美贸易摩擦报道。
“刚才不在说吗?学过英语会话?”
“没好好学,倒是从小学就开始学英语。”
“哦,那可是上流社会教育啊。也曾想生在那样家庭。”拓实撇撇嘴,在玻璃桌旁坐下。角落里,竹美仍裹着毛毯缩作团。
等到开始吃很迟早餐时,竹美起来,她在宽松套衫上披件衬衫,出去拿份报进来。她谁也不看,满脸不悦地抽着烟,读起报纸。杰西见状也不说什,将炒蔬菜和酱汤端上桌。或许每天早晨竹美都是这样。
“外国人也喝酱汤!”见杰西灵巧地用着筷子,拓实惊讶地说道。
西和竹美正相拥而眠。
他刚来到卫生间门前,门突然开,竹美走出来。她穿着宽松套衫,乍见拓实,似乎很吃惊,眼睛睁得大大,咕哝道:“吓死。”
“啊,不好意思……”说到这里,拓实愣住,盯着竹美露在外面肩膀。那里刺着朵鲜红玫瑰。
竹美注意到拓实视线,伸手遮住肩膀,从他身边走过。她首次在拓实面前露出柔弱表情。回到被窝,拓实视网膜上依然印着那朵鲜红玫瑰。
拓实半睡半醒着直到天明。看看身边,时生已经不见。不会儿,他听到笑声,是时生。
“那时十五岁,”竹美开口,“同居男人硬要刺上。”
“与那种人交往本就是失败,太幼稚。”
竹美吐口烟。时生还是副不明就里神情。
“十五六岁时无依无靠,又没有工作,不跟黑道混,还能怎样?”
“什无依无靠?不是有你妈在吗?”
“还喜欢吃鱼干呢,惊讶吧?不过他吃不纳豆,也几乎不吃。”
“不吃纳豆可不算日本人。”
“杰西本来就不是日本人嘛。”竹美嘟囔道。她还没拿筷子,目光仍落在报纸上。拓实想回敬她句,可终究没说出口。竹美只喝碗酱汤,吃点点炒蔬菜。
饭后,时生帮着起收拾。从厨房里出来时,他手里拿着张照片。
“看,这想必是夏威夷,杰西老家吗?”他把照片放在竹美面前。
他走到隔壁,见时生正和杰西在厨房里说着什,两人肩并肩站在起做早饭。杰西穿着围裙,在用平底锅炒菜,时生切着什。两人对话很奇妙,半英语半日语。杰西说日语还是大阪方言。
时生看见拓实,就微微笑,说:“早上好。”
“早。”杰西也道。
“你会说英语啊?”拓实问时生。
“不能算会,磕磕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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