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衣服,把这个穿上。”
“这是什?”弟弟不安地问。
“这个?这个嘛,”老爸深吸口气,得意得鼻孔都膨胀起来,“这是职棒选手培养强化器。”
“强化器?”
“对。只要日常生活中穿上这个,自然而然就会肌肉发达,培养出职棒选手强健体格。”
爸这种做法连妈妈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向他抗议,他却悍然说出“男人世界女人少插嘴”这种完全与时代脱节话来,对妈妈抗议充耳不闻。无奈妈妈只能趁老爸白天出门上班机会,尽可能地让勇马使用右手。父母双方教育方针分歧,起初令年幼弟弟有些无所适从,但他凭借儿童特有灵活性,总算克服这种复杂局面。后来他左右手都能用筷子、写字,就是这个缘故。
到勇马上幼儿园时,老爸特训日渐强化。首先是跑步。每天早晨练完投接球,父子俩便在街上跑步,直跑到幼儿园班车开来为止。原本老爸还打算直接跑到幼儿园,理由是“小孩子搭什班车,跑过去就行”。但幼儿园方面婉转地规劝道这样在安全上不太妥当,老爸这才死心。
接下来是蛙跳。这项训练在晚上投接球练习之后进行,在家门前路上不停地来回蛙跳。邻居见状开始议论纷纷,和妈妈都觉得抬不起头,老爸却满不在乎,照样风雨无阻地坚持训练。不仅如此,他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个旧轮胎,要求勇马用绳子拖着轮胎练习蛙跳。照他说法,想把孩子培养成棒球选手,拖着旧轮胎练蛙跳是最基本手段。他为什会认准这个死理,实在搞不懂。
但从高中体育保健老师那里得知,蛙跳只会导致腰部和膝关节疼痛,对强化肌肉力量几乎没有效果。把这番话捎回家之后,这项特训才算告段落。但刚提起这件事时,老爸大发雷霆,就像自己存在价值被否定般,吼道:“不可能!居然说、那特训……拖着轮胎练蛙跳特训没意义,这种事、这这这、这种事,绝绝绝、绝对不可能!”直到看老师给运动训练书复印件,他才闭上嘴,脸色阵红阵白,连三天打不起精神。
从旧轮胎足以看出,老爸很热衷自己摸索训练方法。铁屐就是其中例。记得是勇马上小学低年级时候,有天老爸带回两小片铁板,手工穿上木屐带,做成铁屐。他吩咐勇马穿上这双鞋,沿着平时路线跑步。弟弟刚穿上跑会儿,就哭丧着脸说“脚趾很痛”,老爸却回答:“要有毅力!拿出毅力来就不会痛!”
“慢着老公,”妈妈皱着眉说,“别给他穿这种稀奇古怪东西!”
“哪里古怪?你们不懂,这可是很有名训练器材。来吧勇马,快
结果铁木屐三天就被丢掉,因为勇马脚趾磨得又红又肿,连训练必备钉鞋都没法穿。
在老爸琢磨出训练方法里,最出色莫过于“那个”。当时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很久,正当感到好奇时候,他拿出“那个”。
那乍看就像个奇形怪状拉力器,缝得很复杂皮带上装着好几根粗弹簧,应该就是把拉力器上弹簧拿来改造。
“勇马,你过来下。”
听到老爸招呼,勇马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当时弟弟在念小学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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