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脚尖
月光依旧如纱如水,轻薄地拢在他身上,点亮他眉眼。他与云烟化在处,不太像人,更像是只由雾气凝聚而成精怪,似乎在下瞬间他就会重新化作捧烟雾,消散于人间。
“他究竟在干什?”个年轻人看得纳闷,小声地问道。
“他在等。”李先生低声道:“嘘——别问,看着就是。”
话音未落,院中突来袭凉风,而在此时,薄楠半身也被吞入阴影之中。
他等到。
果然再退几步后,他便觉得呼吸顺畅些。
不知何时起,眼前青山隐没,绿湖隐没,放眼望去唯有片浓白雾气,如天河下坠,云蒸雾漫。
薄楠定定地看着远处云雾,手微拂,小半云雾便铺满整个庭院,它们佁然不动,只是安静地伏在他脚下,等待着时机到来。
薄楠在等个时机——想要逆天而行,什时候最好?
自然是日月无光时候。
他可以吗?
这片天地,是否还有这样余地?
是否……愿意给他这样余地?
冰轮高悬云际,寒辉如沙,如瀑倾泻而下。
薄楠侧脸抽口卷云烟,轻薄薄雾溢散出去,融入山峦,也融入湖泊。那些云烟此时正如其名,卷云烟而起,充斥山河人间。
薄楠手向下压去,只见亭中云烟几乎凝成实质,又在下刻像是被高压饼干样层层碎裂剥落,徒留地银辉,星星点点,好似繁星般。
薄楠脚踏星辰而行,只七步便停,
他脚尖前厘米地方有块拳头大空地,上面并未有闪亮银粉,而是如同最普通片土地样,得益于他率先控制院子中气场,寻找这个穴位并没有耗费太大功夫。
可今天重点却不是点穴,而是成局。
他不改周围环境,不变动家中格局,不喝形取像,只求这轮辉月,将它自天上偷至人间。
然而此时虽无阳光拂照,却有明月高悬。
天空中云朵慢吞吞地漂移着,却总没有将月亮完全遮掩时候,薄楠也不急,便慢慢地等,做局本就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能等到天和自然是好,等不到,那就用地利用人和,总是有法子。
忽地,月色黯淡瞬,薄楠霎时看向天空,片云彩正在悄无声息吞没月光,它已经距离月亮不远。
会有风来吗?
薄楠在等。
有点难,但是还是可以继续尝试下。
薄楠冷冷清清地立着,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逆天局,不是不能,而是没有什机会,总不能指着几个叫人发财阖家平安局就说逆天,那丢不丢人?
久违兴奋感自脊椎下方缓缓向上攀爬,让他不禁又抽口烟。
李先生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切,他比起他子侄们对气场更加敏感些,此时他距离薄楠还有五六米远,庭中花木不见摇动拂摆,池塘平滑如镜,可他却觉得仿佛有什东西重重地压在他身上,密密匝匝地包裹着他,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薄、薄先……”他下意识跨出步,刚出口两个字,便见薄楠目光平静地自他身上掠过,虽未出声,李先生却明白薄楠意思,他顿时拉着自己子侄向后退几步,比个噤声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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