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止想笑。
薄楠缓步走向已经成片焦土地方。
三角亭已然成片灰烬,至于枚漆黑印章静静地躺在灰烬中。
薄楠俯身将它拾起来,五指微缩,方才那枚好端端印章便化作碳粉,簌簌地自他指缝中流落。
有风来,卷起那些粉末,将它遍布于天地之间。
薄楠想赌却邪印越至阴至邪,才能转化得越至阳至刚!至于煞气,那也是要留下来,他想要是禳灾却邪将军,不是明镜高悬匾下文官!
留不留下来,那就要看命数。
他赌是却邪,也是在赌国运。
他想看看到底是隔壁那条蠕虫国运强些,还是他们这条已经化龙盘踞东方数千年国运更强。
给他个答案吧!
个转变——借由天雷至刚至阳之气,消去阴气,只留煞气。
却邪印本身仍然属于阴煞之物,与天雷相抗,必然要吸收杀猪刀上煞气做辅,只靠刚刚那会儿,想要吸收完这把杀猪刀上煞气那还远远不够,只有逼着它不得不吸收,才能将这把杀猪刀在这几年时间里造孽连本带利收回来。
又是道白光将薄楠视野所笼罩,他闭上双眼,只凭感觉催动杀猪刀帮助却邪。
却邪煞气几乎形成道黑红色邪龙,自印鉴飞升而去,与雷电相抗。青紫雷电与黑红色邪龙纠缠在起,此消彼长,居然就将此抵消!
薄楠并不关注它如何,而是专注催动杀猪刀。
与此同时,脚下突然颤颤,不似之前地动山摇,而就像是有什东西从睡梦中惊醒,翻个身,抖抖皮毛样。
以此为中心,快速而无声向四面八方散去。
他耳边响起无数声音,先是积雪被从枝头震落声音,紧接着便是湖水拍岸,天空云散。温柔阳光自头顶落下,暖洋洋照得薄楠浑身发困,连风都带来些许暖意,清爽又干净。
突地,有声轻微鸟鸣声响起,似乎是在试探般,随后便是清脆又嘹亮叫声,很快就在山中连绵成片,行小鸟自不知何处飞起来,在空中掠而过,又快速地捡自己喜欢梢
……
第九道雷电轰然而下,薄楠感知中那股阴煞邪气再也无力抵抗,仍由雷电将它全身包裹,光芒消散,股至刚至阳之气从中攀升而起,如煌煌中日,璀璨不可直视。
薄楠闭目抬头望向天空,但终究还是露出个肆意畅快笑容来。
——他赌赢。
他掸掸可能满是灰尘大衣,手捧在衣物上便是刺骨疼,可能他衣服还被血给糊,他慢吞吞地想想,他已经许久没有那狼狈。
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又是道雷电迅猛地向却邪印扑去。
薄楠站在如此近距离之下甚至感受到灼热几乎将他焚烧殆尽温度,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尖叫哀嚎,又似乎不是人,而是那些被活生生虐杀在这片土地上动物们。
它们曾在此静谧低头饮水,曾迎着朝阳日出万雁齐飞,曾预约地在水里游曳,曾奔跑于这片土地上。
薄楠突然想起前几日来时看见那只大鸟,它很漂亮,却只能看着自己双翅无力再飞行,绝望地自天空坠落,在地上摔成滩模糊血肉,哀哀地断气。
他想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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