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国梁却管不那多,他粗糙双手紧紧抓着周狱警胳膊,眼圈泛红,连声音都抖得厉害:“周、周哥,你说什?谁、谁来看?”
周狱警看他那瞬间就有人气儿样子,忍不住心中叹,“你没听错。你儿子来。快点跟走吧,你们只有半个小时见面时间。而且,过这次,你就要再等个月。”
吴国梁胡乱点头,迅速收拾好自己工桌上东西。“好好,走吧走吧。不、不能让儿子等太久,啊,周哥,能去先洗个脸吗?这样子太不好看,……”
他说到半看到周狱警那然切眼神,突然就用双手捂住自己脸,哽咽出声:“周哥……没想到家小子还愿意来看,真没脸见他。”
周狱警拍拍吴国梁肩膀:“行啦,走吧。既然他愿意来,那有什话、不管是道歉也好、关心也好,都好好去跟他说吧。不管怎样,你进来个多月,总算等
吴国梁神色木然地坐在缝纫机前,机械地进行着重复缝纫工作。偶尔他负责缝牛仔裤边线歪斜,他也不会像其他犯人那样懊恼可惜,反而就只是那样任由它就歪着斜着。这样牛仔裤最后可能会是不合格产品需要重做或者扣监狱里工分,但是这又如何呢?
吴国梁脸上没有表情,他妻离子散、母亲也没。不管是他待在哪里,他都是家里罪人,都是个人人厌恶杀人犯,没有人会在意他死活,所以他在哪里、做什、又有什区别。
吴国梁还在消极怠工,负责看守他们这队服刑人员狱警很有些无奈。他们最怕就是这种对外界和自身毫无希望犯人,不同于那些有亲戚朋友或者还有自己事业、想法服刑人员会积极工作改造努力减刑,这种没有任何人探望、自己也毫无意志犯人很容易就会产生各种心理疾病,有些心理素质差会自闭或者抑郁,而更有些人把自己失败和错误都变为愤怒,成为监狱里不服管教刺头,给看管造成很大麻烦。
周狱警看着吴国梁,就觉得这个人搞不好最后也会走上那样路。据他所知这个人是因为打架斗殴而致人死亡,虽然也算是过失杀人,但本身打架斗殴行为就是不对,所以最后给判十年。其实这个吴国梁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六七岁样子,如果努力在监狱中服刑并且争取减刑,出来时候也就四十三四样子,还是可以重新再好好生活。但看吴国梁现在样子,周狱警觉得,这个人怕是要废。
很多没有什希望和谋生技能犯人在出狱以后很容易“二进宫”,他想,他已经看透吴国梁生。
就在这个时候,他通讯器响起来。在听几分钟之后,周狱警脸上露出几分惊讶表情。
“好,知道。这就带他去。”
然后周狱警走到吴国梁旁边,伸手敲敲他工桌,在吴国梁没什精神地看过来时候道:“你跟去准备下,你儿子来探望你。”
吴国梁表情有那瞬间空白。
仿佛很长时间、实际却是在几秒之后,吴国梁震惊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那站起来力度太大把他后面坐着高凳子都给带倒,发出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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