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搓掉脏泥沉到水里,小孩在桶里活动脚面,把泥垢给踩实。
居然能脏成这样!方棋也是服气。
小孩现在基本上干净,这个桶恐怕比他还脏。方棋苦逼先用皂角把水桶涮遍,才重新兑好干净热水,给他打遍皂角,又冲洗两遍,才算是收尾。
日子天天过,时间长,方棋发现许多问题。
鸿元这小孩吧,太懂事,懂事都有点怪异。而且对他很好,无微不至,让方棋觉得愧疚。每天打好洗脸水洗脚水,主动烧水背柴,洗衣做饭,涮锅洗碗,起床时候帮忙穿衣服,睡觉时候帮忙洗衣服……方棋能做他抢着做,方棋不会做他也会做。
方棋躺到床上,意思是想先让他泡澡,先泡会,等身上泥垢泡软,到时候更容易洗。
鸿元盘腿坐在桶里,看看方棋在那里躺着,管也不管他,又看看水面,扁扁嘴,有点委屈。
小孩坐在水里又等会,方棋还是没动静,小孩拍拍水,从桶里站起来往外爬。
方棋听见声音抬头看他时候,小孩已经爬出来,光着脚站在地面上。
方棋:“???”
没过几天,鸿元身上伤疤掉。
晚上时候,方棋把他前前后后、全身上下检查遍,简直叹为观止,关节处血肉都长出来不算,短短几天结疮疤居然也掉。而且般人掉疤,会露出还没完全长好粉色嫩肉,等上几天才会恢复原有样子。
方棋看着鸿元倒没有这个过程,受伤皮肤和旁处没有什不同。
确定他身上没有太触目惊心伤口,只有几道无伤大雅鞭痕,这太难得,小孩以前哪天不是遍体鳞伤,事不宜迟,方棋把人裹在被子里,道:“能洗,在这里坐着,等会,给你兑水。”
热水是早就烧好,方棋提只比膝盖高点木桶进来。
鸿元隐忍,话不多,甚至有点闷闷。他以他为中心,几乎是围着他转,方棋几乎有种鸿元在讨好他感觉。
方棋经常想,这个世界众神之主给他洗衣做饭,定会折寿……
恍惚之间两人身份似乎掉转,好像他是需要被人悉心照顾孩子,鸿元才是大人。
按照鸿元这个年龄,正是胡吃胡闹时候,他其实……
“洗好。”鸿元说。
方棋:“……”
你洗好个毛!有这洗澡吗!方棋头疼捏捏额头,把小孩提溜起来放进木桶里,鸿元瞪大眼睛看他,方棋拿片丝瓜络来充当搓澡巾,边泡着他边搓澡,搓足足半个时辰才搓出来鸿元身上本来肤色。
木桶里水变得极其灰沉沉,上面还飘着层薄薄油垢,方棋不忍直视,这得脏成什样子啊。
把小孩从桶里抱出来,方棋提着桶到洞外,晃晃木桶泼掉脏水,回来山洞就着烛光看,底部还有层黑泥。
鸿元充满期待眼睛暗暗,这小木桶,怎放得下他们两个。
方棋往木桶里倒点凉水,试试水温,便把小孩从床上抱进木桶里。
“水温怎样?热凉告诉。”
鸿元看方棋会,颇是遗憾落寞划划水,点点头。
鸿元身上脏泥经年累月,又厚又黑,马上上手搓不定能搓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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