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梁楚说:“那今天任务就完成,打他,他肯定打回来啊。但是呢打你是看得起你,你个穷搬砖居然还敢还手,不要命?这时候但凡擦破点皮都跟他没完,他得对负责啊,然后再去做个体检什,让他掏钱,掏不出来就给打工。”
只要进家门,就别想再出来。
板牙熊说:“好主意,给块饼干您快上!”
谢慎行卸下泥灰从远处走回来,梁楚掰块饼干角给板牙熊,剩下塞进嘴里,这是炼乳饼干,奶味十足。在等人功夫想打哪儿呢?打头打肚子肯定不行,容易把人给打坏。那捶肩膀或者打后背?
谢慎行步步走近,梁楚目不转睛盯着人,蹲在地上慢慢朝他方向挪,等两条线交汇,谢慎行从他身边经过,梁楚速度飞快跳起来,朝他屁股上用力踹脚。屁股上肉多,打不疼。
最开始同样没有客人赏脸光临,还是傅则生抓不给面子狗猫装进窝里,十足霸道纵容,有这样家长,谁家孩子能不任性。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世事永天真,梁楚是活生生例子,早就成年却还带着同龄人身上没有天真憨气。而傅则生正好跟他相反,年纪轻轻老成持重,好像他年纪都长到他身上去。
他小客人们住舒服,在城里喵喵汪汪呼亲唤友,到现在每逢秋冬,城里还得有半数猫狗在老地方集合,尤其是怀孕待产妈妈们,早早在僻静安全角落占领最温暖柔软被褥,为迎接即将临世新生命做准备。动物之间竟也有尊老爱幼美德,每到太阳晴好,最温暖阳光底下总有巴掌大毛绒团子追逐打闹,年迈长辈侧卧着肥胖身体懒懒看着。小小,老老,像是生命新轮回。
梁楚这会儿要是只脚踏出门槛,屁股后头得有几十只摇尾巴狗兵猫将跟着。多亏湘君傅氏富甲天下,不然真养不起这些拖家带口小门客。
但他们又是不样。荆可富贵与生俱来,他得到宠爱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这脚劲儿挺大,梁楚收力不及往后错两步,饼干都跟着抖出来几块。腿抬得不够高像是踢歪,可能是踢到骨头,脚趾都被撞隐隐作痛。
打人脚疼,被打却没什反应,谢慎行两只脚跟钉在地面上似纹丝不动,他顿住脚步,低着头瞧他。
梁楚心说打呀你,边随时准备逃跑,边凶狠地怪别人:“你把脚弄疼!”
梁楚和他对视,少年又瘦又脏,但离得这样近,他可以清楚看到谢慎行出众拔萃五官。
是令人见难忘相貌,他额头饱满,颧骨平而锋利,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锋锐刀削斧凿过般面相,所以
正午时刻,日暖生烟,梁楚收回思绪,叹口气,悄步跑进来点张望谢慎行方向,想着怎才能既当个合格欺人太甚纨绔子弟,又能把谢慎行带回家里,可人家又不是狗,给块骨头就跟着走,难道他只能牺牲自己碰瓷去吗。
梁楚考虑半天:“还是干脆揍他顿好。”
板牙熊藏在他帽子里暖和着,闻言爬出来对戏:“然后说认错人?”
“当然不是,就说看他不顺眼,揍就是他。”
板牙熊沉默会儿:“您是不是想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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