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瘦按着胖子打蚊子,顺手在自己又黑又瘦胳膊上拍死只,幽幽说:“你爹忙着呢。”
梁楚笑呵呵,刚收个孙子,又收个儿子。
还是在夏天时候,份录像寄给警局,份悄然传上网络,网络世界何其发达,在
梁楚精神萎靡,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们有矛盾,为什不换寝室?”
难道惨剧真不能避免吗?
吴正芳愣愣,苦笑道:“那时候啊,也不知道哪里来自尊心,好像就是……自己觉得是大人不是小孩,找老师告状有点丢人,拉不下脸来,好像谁退步,谁搬走,谁就输。如果是现在……”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年轻总要长大,长大总要代价,但这份代价太沉重些。等她懂得韬光养晦、避其锋芒时候,懂也晚。
这份艰难,别人永远不能感同身受。”
周围热热闹闹,唯有这片天地安静至极,吴正芳静静看着远处,不远处忽然传来串急促喇叭声。人和鬼不约而同看去,那里有个穿橘色工作服环卫工人在清扫垃圾,自行车车主才买完东西,等着上路走人,被垃圾车挡住。车主玩命按喇叭,环卫工人年龄挺大,年轻人也不会做这样工作,背着扫帚拖着车行动不便,让路稍微慢些,车主粗声粗气骂:“你知不知道这辆车多少钱?长点眼,别磕着碰着啊……你倒是快点啊,有急事儿呢!”
梁楚看向吴正芳,本以为她会愤世嫉俗,不料她表情十分平静。
“其实陈舒珊说得对,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人分三六九等,这是现实。”
“有人出身好,住着大房子,穿体面干净,所以他们不管做什事好像都容易点,世界对他们总是格外宽容,”吴正芳说:“也有人家里穷点,吃坏点,穿破点,工作破点,大家就对他们格外不客气。经过有人觉得对这种人好点,他们好像就吃亏。但谁不是靠双手吃饭,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谁愿意做这样工作?穷难道也是罪吗?”
吴正芳再次向沈云淮道谢,起身离开。梁楚再也没有见过她。
火热夏天倏然过,转眼到秋天,初冬季节还有蚊虫,王胖王瘦和梁楚起坐在院子里。沈云淮倚门而立,看着他正拼小命往身上喷花露水,头上顶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身上披着蚊帐,正在噗嗒噗嗒拍蚊子。
王胖忍无可忍:“杜肚……杜爷爷你差不多行啊,你咋不喂蚊子,什时候才能进屋啊!咬死老子!”
杜爷爷说:“蚊子喜欢你嘛,你血甜。”
王胖哭叫:“瘦子救命!”
不远处有两个下班小姑娘经过,顺手推把垃圾车。吴正芳绽出个笑容。
梁楚看向吴正芳,知道她世界观已被重新洗牌,他慎而重之说:“你没错,匹夫无罪,怀璧也无罪,错在别人。”
房子、车子、珠宝可以用钱买到,但个人价值和潜力是买不到。
吴正芳摇摇头:“算,你还不如说犯什滔天大罪,心里反而舒服些。”
十八年付出所有努力付之东流,所以,成功真是努力和运气吧,没有运气,努力也没什麽用。但还是该努力,只有试过才知道有没有运气,运气眷顾大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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