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已经明白数分,刘全这奴才心里竟也开始没他这个正经主子!压下胸中口闷气,故做镇定地开口:“三爷好闲功夫,已听说你又回上书房,近日里还进三等虾,该是忙脚不沾地,还有空等个奴才通风报信来戏弄等闲杂之人?”
福康安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还在生气?”
“气什?”和珅抬起头与他正视,“和珅从不怨天尤人,从咸安宫出来那是没本事,与人无关。”
福康安苦笑下:“还说没生气?”和珅刚欲顶回去,却发现福康安还按着自己包裹他回过身子倒象在他怀抱中样,脸上登时烫,立即推开他,正色道:“只是不想让人耍。”
“何曾耍过你?”
那老仆见他神色有异,刚恭身问句:“和爷?”和珅便已经脸色如常:“没什,随便问问。”
刘全正在屋里擦拭那把失而复得多伦宝刀,忽然见和珅猛地推门进来——他这位爷平日里走路都讲究仪态从容,若非有什变故,断不会发出如此声响。
“刘全,收拾收拾行李,咱们走。”和珅字字地说清晰有力。刘全张大嘴:“走?走……走去哪呀?”
“回家。”和珅刚抬眼就愣住,“这刀……怎回来?”当初为多典当些银子给和琳去武学堂,他押是死当,刚回家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总觉得对历代祖先不住,后来想想,这过去功名早该尘归尘土归土,什也比不上现在机遇重要,也就不去想,心底终究是不能真个释怀,如今见它竟忽然出现在这,他喜出望外下瞬间就是凝住脸喝问:“这谁送来?”
刘全眼转,低着身笑道:“……家寿今儿早上刚送来,说是福四爷前些日子寻来,知道是咱家宝贝,特意转手送来。”和珅松下口气,却无暇细想福长安是怎知道他当刀之事,只股劲儿地催促:“还愣着做什?收拾东西回家啊!”
“这宅子不是长安,是你——”
“对。”
“请太医送人参赎宝刀也都是你!”和珅冷笑道,“这鬼鬼祟祟藏头露尾对好阵歹阵,和珅就这趁爷心?!”
“对!”福康安大声道,“为什?!撞邪似地有事没事到这来瞎转悠,你缺什就心急火燎地打听来再替你张罗?”
和珅不听他说完,已经提着包袱望外冲,福康安把拉住他:“别
刘全急:“回咱家?爷……您还想受太太气啊?这不是住好好!”和珅直起身子,也只犹豫瞬,立即道:“在这受气只怕更大更多!”
刘全还想在劝,见着他主子难得脸怒色,只得闭嘴,过会说厨房里还煎着药,怎着得把抓药带回去,和珅正想说不要,刘全早已经溜烟儿地跑出房去。
过盏茶功夫,刘全还没回来,和珅行李却已经收拾地差不多,正在想要不要打声招呼再在走,那门却支呀声开。
和珅只当是刘全,头也没回:“什动作那慢,快些个,今晚就走!”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牢牢地按住他包袱,和珅惊回头,近在咫尺赫然就是福康安!
数月未见,福康安神色间似乎又成熟不少,但长身玉立,依旧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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