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忽然铿锵而止,他抬眼,嘴角噙着丝冷笑:“以为凭着修碉堡挖战壕等大炮就能拖死们——偏不——们,要先下手为强!”
这厢温福军营中却是片平静——除在木果木以北昔岭修筑碉堡工兵之外,木果木大营自温福以下,通营闭寨固守,诸将置酒高宴,倒是难得承平景象。此时正是生火造饭时候,炊烟袅袅,饭香阵阵,多少安定兵士们躁动难安心。
和珅掀帐出来,方才温福问他许多话,他都答着三不着四,照说他这信使负责沟通前方后方两个大营,两位主帅意思哪怕是旁根末节都要转述正确,是个细致重要活儿,可他完全心不在焉。还不都是福康安给闹!和珅有些无力地拍下脑袋:他早与福康安有约在先,进征西军,为免麻烦,二人要装做互不相识,虽然他常常要往来于两座大营之间,福康安又是军务缠身忙地喝水时间都少,但福康安有闲暇就常来找他,聊军务聊国事聊索若木聊温福阿桂无所不谈,两人感情从未淡过,偏生昨晚上又莫名其妙地闹不和。
事情起因其实并不复杂,不过是从噶尔拉大营到木果木途中被金川哨兵发现,在暗碉里远远地给铳子,幸亏金川人鸟铳还是当年乾隆平金川时候从战场上捡回来破旧货,射程短威力小,只擦伤右肩,这在战场上就算是小伤,和珅是到帅帐里将书信交给温福才回来上药,那伤口因着天热早就有些溃烂,偏偏身上又没带着福长安临走时候千叮万嘱吩咐要带着御赐密药,只得胡乱包扎下,不料又被福康安瞧见,他也没半句废话,只瞪着眼道:“明和桂军门通个气,你别回噶尔拉,奔袭数百里,金川兵又不是瞎子,在暗碉里就把你错过去!”
“别别别,桂军门会怎想这事儿?咱说好,战场上你是大将军,是小亲兵,别混私谊!”和珅抬袖抹把油汗——他被拨至阿桂麾下做亲兵,原本随军书办打小金川时候给伤手,剩下人中惟有他精通翰墨,因而阿桂与温福之间书信往来就几乎是由他包办。“再说并不是个人出任务,这不是有海宁带队护着——你别多事。”木果木军营里负责护送他恰巧是把总海宁——原就是他咸安宫中同学,从前就对和珅就颇有好感,两年多不见竟能在这穷山恶水间重逢,双方自然都是又惊又喜相见恨晚。
福康安从鼻子里哼声,站起身来,冷着脸撕开和珅沾血衣襟:“该换药——”亲自拿药瓶细细地在他伤口上撒,面声音沉稳居高临下地开口:“海宁?算吧——那不是安顺那伙中人?被‘请’出学堂,禄蠹之心还未死,又到军营里钻刺来。”和珅见他说不堪,心里也有些不快——海宁追求功名参军就是“禄蠹”,那他好到哪去?不是人人都似他能生而富贵,追求名利有什错?嘴上却依然淡淡地道:“何至于此?他从来不是安顺人,他只是无法明着帮而已,那时环境,他处着也难,能暗着给句话就不错——懂他。”这话刺地福康安越发不爽,个无是处要才无才要勇无勇八旗破落户儿,也配和珅“懂他”?于是拧着眉冷笑道:“你是忘当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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