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继续吩咐,忽然见手下士兵喘吁吁地跑进帐中,立时虎下脸道:“谁允许你未经通报就擅闯帅帐?!”
那士兵大喘口气,才急道:“
,调三十门大炮昼夜炮轰刷经寺线五百处碉堡,副将军海兰察领军自西南攻克堡垒碉卡两百余座,金川藏兵分道抵抗,死命拒战,攻二十日,虽轰坏城堞数处,仍被藏兵补好,反清军攻略小金川之神速,作战整三十天再不能将战线向刮耳崖推近步——藏兵却也因此死伤惨重,刷经寺附近留下尸体成堆成垛,就连寨口沟渠河道都被泛着红沫血泊堵水都难流。
“吗个巴子!”冈达克从山上远远俯视着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刷经寺战场,狠狠地踢脚身边灌木,“看大土司是疯!这猛烈炮火他还想守住刮耳崖——他自己闹舒服畅快,白填上大家命——想想沫勒奔死时连个尸都收不着,他是想把兄弟都全往死坑里推!”他是索若木嫡亲哥哥,甚至是其母阿仓长子,但当年萨罗奔病重无子,择继承人时候却毫不犹豫地在侄子中选择索若木而不选他,十几年来直都愤愤不平至今。
他几个亲信早听惯他牢骚,因而顺着他道:“大土司还拒绝那什国武器——哎~这不是——”
“这是自取灭亡!说什英吉利不安好心,呸!他以为自己是什三头六臂人物,清高很!不靠人家送来军火装备,能挡住清兵这狂轰乱炸?!”冈达克越说越气,啪地拍大腿,“昧地自以为是肆意妄为——平常就只信着那个乌木鲁克塔尔——这次守刷经寺也是叫他去!当这个亲哥哥狗都不如!要听话他有今天?——早就劝他杀僧格桑向清朝投降,反拿什信啊义啊教训!没那个老匹夫咱会和大清交恶开战?”还要往下说,那亲信将手拦道:“大土司是自大惯,又占着自个儿骁勇必定不肯投降,咱们哪,必定也是陪着殉葬,除非——”
“谁要陪他起死!!!”冈达克挥手,“才不要!你方才说除非什?”
那人眼珠子转,吃吃笑:“除非咱们,先投降大清。”
冈达克眼亮,偏过头去看他:“先投降……大清?”
“您想想,您这过去就等于是阵前倒戈,阿桂将军还要用您当进山向导呢,他日攻下金川这就是功哇——再往远说,大小金川迟早要平,将来他们还不是得选人做土司继续管着这块地?您哪,那时可就是不二人选!”
冈达克眯着眼望望远处四起狼烟,心里横,你不仁不义,可别怪你哥哥索若木!
索若木巡营回来,已是累浑身散架般,抹脸上油汗,却还不敢放松片刻——“立即叫人把刮耳崖上被轰坏碉堡都给修好!要固若金汤万无失!给小心堤防着两路清军,防着他们偷袭!”这些日子清军不知是怎,不顾切地拼命推近,眼看着刷经寺都很难再守住。从上次福康安踹寨得手后,他就利用清军木果木大败退后短暂良机尽力修缮完备刷经寺武备工事,备御甚严——它是刮耳崖最后道外围屏障,实在不容再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如今在这样猛烈炮火面前,这战,实在太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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