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百余亲兵集结完毕,福康安忽然叫住长安,踯躅下,才交给他个信封,额间那抹遮眉将他眉目神情掩住大半:“……你若得空,把这个交给和珅,他若有什事,你多加照看些……”事急如火,他根本没时间亲见和珅详说,只是修书封同他详说,可对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锋芒内敛弟弟他却不好说太多,福长安缓缓笑,接过道:“哥哥放心。和珅原就是好兄弟,岂有他有事不出手理儿?”
福康安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堪合兵符出城直奔丰台大营而去,行人踏破晨光月色驰出紫禁城之时,和珅依旧是蒙在鼓里,寝食难安。
其实和珅那日从傅公府出来之后心情就直低落,总是忐忐忑忑地觉得会发生什。他若不是有急事要找福康安商量也不会巴巴地这个当口来烦他。长安
悠悠地绕转,手抚摩着阴沉棺盖,另手却慢慢地张开,现出内里个已经捏到变形暗色荷包,她看眼,慢慢地放到蜡烛上炬,待到那锦缎化做片片枯萎黑蝶,她脸上才终于现出抹冰凉而复决绝微笑。
随即,她伏下身,在黑漆棺木上印上吻,轻声道:“……你放心去罢。”
福康安次日里天没亮就在府里召集所有家奴亲随,院子里空地上排开溜儿十口檀木大箱,福康安神色肃穆地刚走进院中,数百人整齐划地声吼:“请三爷安!”尽皆单膝跪下,而后偌大个庭院,已是鸦没雀静地没半点声响。
福康安清清嗓子,不急不徐地开口:“站在这里泰半是跟打过金川,还能活着回来都是侥幸,如今还没喘上口囫囵气儿,就又要跟着在外卖命杀敌——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计,有不愿去不能去,站出来,福康安绝不留难!”
没有个动,每个人都动也不动地望着福康安,他满意地点点头:“跟出生入死没有身上不带伤,你们看他们可怜,殊不知福康安从来记在心里有功必赏,谁忠心勇武,谁将来就放出去做提督总兵——要傅家满门上下,都是帅将!这些箱子里有三千两银子,愿意跟去,人百两银子壮胆,回来有立功,再十倍赏他!只条——但凡领银子跟去,就不能怕死,有怯战惧死给抹黑叫抓住,要他死地比战场还要难看!都听明白?”
众人都是惊雷般地齐吼:“但凭三爷做主!”
福康安舒口气,他昨晚上想着退敌平乱法子想宿没合眼,眼睛都佝偻下去,回去见长安扶着棠儿就倚在墙角看,也不知站着等多久,连身上小袄都已被晨露打地湿漉漉片,忙正正神色,低头喊声额娘。
棠儿徐徐走来,手上碰着副金光灿烂铠甲:“这是你曾祖父米思翰传下铠甲,当年跟着康熙爷平三藩就这副披挂,传至你父亲也是轻易不离身儿——”棠儿第次在人前红眼,开始替福康安穿戴:“额娘怎会想你刚刚回来就再去领兵卖命——只是……皇命难违,为咱们家——”
福康安心里叹口气,从母亲手上接过帽盔戴上:“儿子知道额娘苦心,绝不给傅家丢脸!”
棠儿脸色白,很快又恢复:“只望你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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