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扬手,全场顿时片静默,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顶礼注目着这个成为大清战神传奇男子!
永琰终究放心不过,好不容易摆脱纠缠出帐看到,就是这个情景——他与他,台上台下,相隔咫尺,又有如天涯。
“平常就是这教你们?目无军纪藐视钦差你们还算全大清最悍勇精兵——恩?!”福康安睥睨周下,声音不大,却教每个人都听地清楚真切。而后卸缰下马,转身上高台,视线却故意绕过和珅,望向遥遥天际:“还是福康安带出兵,就听号令——”眼神陡然转利:“三军卸甲——跪!”
盔甲声响成片,似乎只在瞬间,漫起黄沙间,数万将士离席伏地而跪,山呼万岁不已,其声高耸入云,其势排江倒海,声势将还在帅帐里饮宴诸将都惊动,出来看时,都是面面相觑神情——他们是在帮福康安出气,怎他星夜赶到这却是为给和珅那小子解围?!
“就他这熊样?金川兵见他还当是娘,拖回去做压寨夫人去!”
“是孬种吧——金川兵刚冲过来就吓地掉裤子!”
此起彼伏。哄笑声浪高过浪——和珅第次觉得站不稳似地周身颤抖——
他熊样他孬种?当年在金川杀地血流成河单枪匹马杀进重围救出温福救出海兰察连命都不要,到头来只换来这句嘲笑漫骂!
所有人与事似乎都在眼前光怪陆离地杂成片,可事到如今,他不愿不想却不能不继续走下去——他没有回头路更没有后悔药——不论这其间要受多少委屈磨难!
地位!
这样念头也只电光火石地闪过,下瞬间,和珅已经恢复冷静。
“来人。”他昂首朗声道。“击鼓!”
众人豪饮正酣,忽闻场上擂鼓阵阵,声响过声如春雷涌动,都吃惊地丢酒杯看向高台。
三通鼓罢,和珅环视众人,从袖中抽出明黄色圣旨,双手展开,必恭必敬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阿桂率军不辞千劳万苦长途跋涉,平灭大小和卓裂土封王之狼子野心,其功大也。而三军将士效命,不畏生死——”
“和大人。”福康安眯眼,微昂着头,带着点居高临下意味瞥他眼,“宣旨吧。”
和珅青白着脸,喉间动得数动,
“放肆!”个声音远远传来,却有如平地惊雷,炸地诸人都是心中颤——
和珅浑身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眺向远方。
他——他不是该在炳县平叛!
辕门缓缓大开,骑黑影旋风般卷起来,马蹄翻飞,踏尘纷起,眨眼间已如彗星般驰至高台前勒马转向,银色铠甲在月华半掩下泛起阵冰寒蓝光——
“福帅!”众将士陡然见他如癫如狂,排山倒海地纷沓跪下,喊声震天。
众人开始还真无声地听几句,中间不知谁起头喊句:“和大人,标下坐地远,听不见,您大点声儿!”
众将士如被点起捻子炮仗,至此炸锅似地叫嚷起哄起来:“对呀,和大人,您这哑声儿,给您自个儿宣旨哪?!”
“声这小,和个女人似!”
“可不是!看他面白皮净,该不会没下面那话儿吧?啊?!”
哄堂大笑中有人道:“别这说,和大人还是跟咱桂军门打过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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