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朕江山没他福康安就守不住?!尔曹身与命俱灭,也不废江河万古流!天下地上,惟独尊——不,这还不够——传令隐卫司待命——”永琰忽然住口,愕然地看着窗外几乎闪而过身影,“谁在外面?!”穆彰阿瞬间掠出去,却也只看见阕霞影,迅速地没入黑暗之中。穆彰阿看永琰眼:“这……这不是,苏……”
永琰在瑟瑟夜风之中昂首拧眉,冷冷地道:“把她抓回来——此事不准走漏点风声!”
三人之间这场持续二十年爱恨情仇,终究要无可避免地,迎来个惨淡结局。
边。
没去理会那破布般瘫在床上小太监惨况,穆彰阿无声地走到永琰身边,跪下,定定地望着他双眼:“……皇上?”
他转过头来,双眼却还是没有焦距——或许只有此刻跪在他面前这个男人,才是他唯可以信赖永不会在背后给他刀属下——
“皇上,忍时之气,才有将来地久天长!”
永琰眼神逐渐恢复朝堂之上坚定与冷漠:“朕直以为,如今坐拥江山,总可以做件自己真正想做事,没想到,个野种,个奴才,也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坏好事!”
穆彰阿顿顿,他清楚地看见这位盛年帝王紧握成拳双手因着出离愤恨而在轻轻颤抖,他抬眼看向永琰,如藩邸时那样叫他:“十五爷……当年令皇贵妃在时就断言福康安桀骜不逊必有反骨,旦上皇退位他未必服从新君——即便没有今日之事,兵权也不该交给这样人手中!这些年来,皇上屡屡整军,福家军早已解散,名存实亡,此次皇上可以借口云贵溃军太多,要他从京城只身赴任,去带那班子烂头兵,云贵带山高林深瘴气横行本就是九死生之地,奴才就不信他真是战神附体百战不败!只要他败,威望必如山倒,介时要废他爵位也好,捕他入狱也好,全凭皇上意思。”
永琰闻言,扫他眼,却轻轻摇摇头:“这做虽好,但无法永绝后患。”他眯起眼,望下廊窗外深不见底永夜,“穆彰阿,朕要他死。”
穆彰阿心头跳,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永琰面无表情沉默双眼。
他缓缓地撑着身子站起:“传令云贵总督额森特,官军旦在贵州与贼兵短兵相接,四下州县不得救援,否则——虽胜犹败以叛逆罪论处!”
这等于是拿大清西南边陲江山板荡去换那个人命——如此不顾切滔天之恨,竟仅仅是为——个和珅?穆彰阿不禁打个寒战:“皇上,如此赌注,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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