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彰阿冷冷笑:“此乃大内珍藏,精贵着呢,每次只可加指甲盖儿就是——但千万小心,此药剧毒,不小心和水吃进点,立时就要见阎王。”
纽古禄氏唬跳,颦着眉道:“这是什药,如此霸道?皇上……皇上知道话,岂不是杀头罪?”
“它叫——恨情衷,见血封喉,柔肠寸断。”穆彰阿横她眼,“你放心,皇上知道——这药于皇上大有用处。”
他神色阴森,纽古禄氏看都有些心慌,忙转个问题:“苏卿怜因犯禁已经被软禁在撷芳殿,她腹中龙脉,皇上可知道——”
穆彰阿咻然捂住她唇:“皇上没有必要知道,你最好明白,要登高望远,就要不择手段地除去切阻碍你人——苏卿怜……另有用处。”
瘫软在他身上昏睡过去男人,福康安执起他左手,将为他摹血书那道伤口,含进口中细致地舔过遍,心下却忽然涌现股圆满之后突如其来恐慌。
残月晓风,将夜情热吹散,将明未明天色,将粼粼微波,绰绰山影都揉碎在他眼中,他转眼看向怀中和珅,慢慢地抚向他疲倦却祥和睡颜——就这样近近地,静静地看着他,就觉得他与他之间,仿佛从未有过二十五年疏离与误解,他还是站在深深庭院下,卷着部古书,在梧桐树影间,对他微微地笑,宛若少年郎。
“致斋……等回来。”最后个吻轻轻印在他额角,却烙上清晨最冰冷不舍与悲伤。
储秀宫幽暗静室里似有若无地飘散着股淡香,如花香似檀香,却又是淡然而汹涌地弥漫开来,大清第七任皇帝,就静静地躺在塌上,手中还紧捏着个泛黄香袋,却是难得地沉沉睡去。
纽古禄氏蹑手蹑脚地摒退众人,放下卷帘,室光影班驳,暗香浮动。
正在说话间,廊下忽然三记轻响,穆彰阿浑身颤,忙
转进别室,伫立窗前男子转过身来,微笑着请下安去:“纽贵主儿吉祥。”
纽古禄氏仪态万千地命使女们退下,瞬间换副神色:“穆大人,您不是同说,只要怂恿皇后夜闯养心殿,你就有办法废这个失宠女人后位?”
穆彰阿嘘声:“皇上还睡着,小点声儿罢。纽贵主儿,你能在后宫升到这个位份靠你家族显赫二靠穆彰阿扶持——难道你认为不近女色皇上,对你有几分真心?”纽古禄氏咬牙,确,论长相她毫不出众,论出生又扞不过正宫皇后,若非穆彰阿秘授以调香之术,只怕她再有野心,也早淹没在后宫成千上万女人之中。
穆彰阿看着她神色,适时地缓下语气,道:“你也别急,穆某人做事,从来不会无放矢——那个蠢女人要不是生二阿哥她也做不上皇后!倒是皇上难得上你储秀宫来,你切莫学人什妖调法子去勾引皇上——没用!咱们皇上是颗铁石心肠。倒是你调香好,皇上就会多宠幸你几分——这些年来他总睡不安稳,到你这儿能宁神静气些。”
纽古禄氏到此才霁颜道:“还是穆大人厉害。教用晨露前紫茉莉澄干淬炼,什龙涎,瑞脑,皇上都不爱,就独钟这花香味儿——昨儿您教在香中加进味料,这味道更是隽远幽深与别不同,皇上连赞好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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