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贞沉吟会儿,道:“还有件事,朕想询问下两位爱卿。”
“陛下但说无妨。”
“这块木料实属上乘,朕以为唯有雕刻成绝世美人方可不负天赐,爱卿可有能推荐人吗?”
“……”
沉默片刻,苏世誉开口道:“正值采选,天下美人云集,陛下自其中挑拣便是。”
杜越随之看向书案上那碟还沾着晶莹水珠葡萄,头点,“吃!”
那边秦昭和杜越对坐着认真吃起葡萄,这边楚明允是带着文书进宫。
太尉与御史大夫每月向皇帝回报所掌事务,这是惯例。
楚明允由宫娥引着进入御书房时苏世誉已经到,他手里同样握着几册文书,打量着书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主位上李延贞手握着把刻刀,低头正打磨得专心,他身旁竟立着足有人高木料,淡淡地透着香气,能看得出材质上乘,大概是哪里进贡来稀有木材。
当今陛下除政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精通,尤擅雕刻作画。
音全然压过去,可秦昭仍是紧张地看楚明允眼,嘴唇紧抿成线。
楚明允偏头嗤笑声,戏谑地长叹口气,拿着那摞文书就站起身顾自往书房外走去。
杜越在身后叫他:“哎你上哪儿去?才刚来!”
楚明允人已走出老远,声音还清晰地悠悠传来,“这屋里傻气太重,出去透透气。”
“靠,”杜越拧着眉,“信不信老子给你下毒啊。”
李延贞摇摇头,“朕自然是找来些看过,那多秀女容色尚抵不过苏爱卿,朕看不上。”
“臣男子怎能与之相提并论,”苏世誉笑道,“再者说,若是真论容貌,楚大人才称得上是绝色。”
直沉默楚明允侧目过去挑眉道:“也是男子。”
苏世誉迎上他目光,微微笑道:“何时说过不是?楚大人急着强调什。”
他忽然想起贤良温雅苏大人其实是个记仇
楚明允向李延贞行礼,李延贞敷衍地应声,连个目光也分不出来,口中道:“文书就搁在桌上吧。”
书案上早已搁着好几幅展开半采选女子画像,卷轴上还散乱着好几把刻刀。楚明允明白苏世誉是在打量什,他是在找能放下文书地方。楚明允上前直接把文书压在画像上,苏世誉看他眼,跟着放下东西。
苏世誉理理袍袖,看着依旧沉浸在刻刀李延贞,轻咳声。苏家自太子时便扶持他,苏世誉又比他年长,李延贞对他是存着敬意,闻声连忙抬起头,笑道:“朕听着,你们回报便是。”
楚明允和苏世誉实在是习以为常,任由李延贞看着木料心二用地听完回报,末收回目光看着他们笑着叹道:“朕得两位爱卿相助,天下安泰,海晏河清,可谓幸矣。”
楚明允与苏世誉笑着应答,其中心思各异。
其实他也就是仗着楚明允听不见才敢这说说。
“……杜越。”秦昭忽然叫他。
“干嘛?”杜越看向他。
秦昭对上杜越那双澄亮眼就张口结舌起来,楚明允方才那个字音清楚地砸在他心头,让他慌得近乎不知所措,但好在他天生张表露不出情绪脸,杜越又不是个细致人,看不出什不对来。
秦昭词穷半晌,干巴巴地道:“你吃葡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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