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十五……?”楚明允微俯下身,与陈思恒对视,散开发倾下遮去他表情,苏世誉只看得到他眼,在黎明天色中极清极亮,他声音平缓到无起伏,不带情绪地道:“十五又如何,从家破人亡那刻起,你就不是小孩子。你不能再想着去依赖谁,你只有自己站起来。家族血仇,你不去洗刷,还想等着谁来替你?”
“……可是能做什?”陈思恒低声哽咽道,“什都不懂,谁都能轻而易举杀,能去怎报仇?”
“谦虚什,”楚明允抬手将发撩到身后,凉凉道:“你方才想杀傻气不还是有吗?”
“……楚大人。”苏世誉忍不住出声道。
“是!”
“那你记得不记得,在红袖招里你们是如何告诉?”苏世誉道。
陈思恒顿时哑然。
苏世誉便慢慢地道:“她说,你是自己从宅子里逃出,然后昏倒在她车前。”他垂眸看着陈思恒,继续道:“静姝姑娘有问题,你心里分明清楚,不是吗?”
陈思恒不做声。
陈思恒那气势中竟带着丝同归于尽意味,他手中匕首折出锐利光,狠狠地朝着楚明允落下。
楚明允回头,压着他手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甩开。陈思恒重重地跌在地上,匕首脱手摔出老远,他看也不看,起身又猛地扑上来,双手毫无章法地胡乱挥打,竟是硬生生将楚明允发带扯断,鸦色长发顷刻散满肩。
“啧。”楚明允耐性告罄,把将他掀翻在地,抬脚就踩上还要挣扎着爬起还要再冲陈思恒肩头,他再动弹不得。
“小鬼,搞什?”楚明允端详着他。
陈思恒通红着眼,发出声音近似嘶吼:“你杀她!你杀她!”
楚明允偏头对苏世誉笑笑,又扫脚下陈思恒眼,道:“行,这副半死不活样子要给谁看?替陈玄文养着你,不过别就不管,要学什要找谁报仇,你自己看着办。”他顿顿,补充道:“不过,你若是再凭那脑子热血往身上捅,就打断你腿,行不行?”
少年点反叛心理终于被楚明允给激出来,陈思恒戒备地盯着他,“你说静姝姐姐救是要害,那凭什信
“你刻意忽视,回避这些,是因为怕旦点破,你就会变得无所依托吗?”
这个男人说话嗓音温温柔柔,字字,敲碎他借以喘息自欺欺人。陈思恒闭上眼,失满身力气般地躺在地上,清泪滑落苍白脸颊,滚落在地上。
楚明允低眼瞧着他,忽然开口道:“还有点,们何时说过要替你做主?”
陈思恒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
“小鬼,你多大?”楚明允问道。
“呵,”楚明允嗤笑,“人还没长大,就已经被漂亮女人迷心窍?”
“她救!只有她!”陈思恒已然泪流满面,“你们说自己是祖父同僚,说为做主,可家破人亡时候你们在哪里?只有她!把从火海里救出来只有她!”
“她若不害你家破人亡,你哪里轮得到她去救?”楚明允冷冷道。
“你胡说!”陈思恒瞪着他,“才不信你们话!”
苏世誉走过来,低头看着他道:“你方才说,是静姝姑娘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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