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气色也很差,最近身体不太好吗?”苏世誉细细地打量着他。
“算是吧,先前生场大病,最近才好些。”李彻含糊答道。
苏世誉点点头,“那还是少饮酒为好。”
“多谢兄长关心,”李彻笑笑,“已经不碍事。”
楚明允慢慢饮尽杯中酒,指尖轻点瓷盏,忽地轻笑声,听不出情绪。
“没有。”李彻摇摇头,“这些天听闻长安里些猜测,想也就是他们所说。兄长,知道洛辛是你看中人,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他恐怕是真叛变。”
“下官也是这样认为。”韩仲文附和道,“毕竟那洛辛本来就是淮南王人。”
“如今下定论还是早些。即使说人再多,可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苏世誉淡淡道,“如果只用猜测就足够证明,就不必要亲自来淮南。”
“兄长果然还是老样子。”李彻笑道,略思索,“说来也不算是全无凭证,虽然和韩大人没有见到过洛辛,但有兵卒回报说见到有人在那天夜里入城私通叛党。”
苏世誉指腹缓缓摩挲过酒盏,闻言只淡笑不语。
“淮南事务如今都是在打理,”李彻在桌旁坐下,“淮南王余党那场叛乱对父亲影响很大,那之后他几乎都没有插手过这边,只偶尔会过问下。”
日暮斜下,屋里点上灯烛,侍女们奉齐碗筷酒盏便退立旁,留他们四个对坐用饭。
“对,”李彻拿起筷子,想想又道,“兄长如果想要见见父亲话,可以替你安排。”
“这倒不必,”苏世誉道,“奉命前来是为查清淮南事,既然王爷已经远离纷乱,何必再去打扰他。”
李彻笑笑,“那就听兄长意思。”
“怎?”苏世誉看向他。
“忽然想到之前红袖招那个女人,”
席上忽地无话,李彻见状忙笑笑,双手举起酒盏,“无论如何,两位大人身为朝廷重臣,却肯为西陵封国内事情奔波千里,代父亲先敬你们杯。”言罢仰头将酒饮而尽。
“世子客气。”
楚明允漫不经心地随着抬抬杯盏,目光瞥去却微微凝。他看到李彻举杯时宽大袍袖滑下,露出苍白手臂上道狭长暗红伤疤,“世子手臂上是怎?”
“哦,这个啊,”李彻理好衣袖将伤疤盖住,“没什,之前打猎时不小心弄伤。”
“是吗?”楚明允眉梢微挑,“看着倒像是剑伤。”
楚明允扫他眼,直截当地开口:“叛党作乱时具体到底是个怎样情况?”
“……事出突然,其实下官也说不太清楚。”韩仲文慢慢地道,“那天深夜里,城中突然起大火,连忙派人赶去救援,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精兵,城中正是片混乱,城外还有他们主要队伍在疯狂进攻。下官虽然立即出兵抵抗,但还是不敌他们里应外合,牺牲城中无数兵卒,最终却仍是败,下官羞愧难当。”
“是该羞愧。”楚明允看向他,“然后呢,后来他们怎在夜之间消失?”
韩仲文低下眼,“这个……下官就不得而知。”
看着楚明允干脆地收回视线,专注起吃,苏世誉微沉吟,忽然问道:“两位可曾见到洛辛所率那支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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