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允收起信起身,房门打开,门外副将徐慎恭敬垂首,压低声音,“主上。”
“嗯,”楚明允应道,“走吧。”
校场开阔,放眼下望,几万兵卒规整肃立,兵戈生寒,浑厚鼓声直冲霄汉。楚明允立于点将台上,风起,他凝眸遥望猎猎当空旌旗,赤红‘夏’字招展其上,良久,楚明允冷笑出声。
韩仲文将信递上,退回原位坐下,他看看李承化阴沉神情,忍不住开口补充道:“接连几日没有见到世子,应该是早就离开,派人去看时就只有这封信压在桌上,想来是给王爷您。”
李承化没有说话,将信上内容看遍又遍,挨字挨词地钉在眼里,静得几乎压抑,转而猛地阵巨响,他挥手把桌上杯砚全摔在地上,拳砸在桌案上,怒不可竭,“胡闹!”
叫声,开始还很微弱,后来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混乱,好像城墙里是地狱样,再然后又出现队士兵跟守在城门打起来,片混战,斥候没再多看就赶回来,向回报时候还心有余悸,说是惨烈无比。”
楚明允蹙紧眉,思量不语。
张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神情,“属下知道,不敢隐瞒全都告诉您,大人,属下是时糊涂,犯下大错,但……那些黄金还分文未动,愿全部献给大人,向您证明对大人您是绝对忠心不二!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再给属下次机会……”
“再给你次机会?”楚明允掀起眼帘,看着他笑,“好啊,不过还要件东西。”
“大人请尽管吩咐!”张攸面露喜色。
侍女们惊慌地跪下收拾,韩仲文不禁道,“王爷,世子他……”
“这个逆子,真是反!不辞而别,还敢说不用找他!就为个女人,抛大业,抛他亲生父亲!”李承化眼底通红,紧攥成拳手无可自抑地颤抖,“去为她收尸,收什尸?都已经死年多,他想要怎个收尸!混账东西!”
话已至此,韩仲文听得明白,李承化自己又怎会不懂。李彻是从来心不在此,为顺遂父亲苦撑也终于熬至尽头,如此别,怕是再无归来日。
“逆子,为父熬这多年心血,难道你真就没点念头吗!”他紧攥着信纸,恨得要把撕个粉碎,却在那瞬间又生生住手,许久,缓缓地把信点点抹平,放在桌上。李承化疲惫地靠上椅背,闭上眼,低声长叹,“痴儿啊……”
这角度恰好能看清他鬓边额角生出白发,韩仲文看着,忽觉得西陵王似是在须臾间苍老几分,他想
“要韩仲文写给你那封信。”
“……信?”张攸顿时错愕不已,“那封信,不就在大人您手里吗?”
楚明允轻声笑笑,不紧不慢地将手中信封拆开,然后从中抽出张白纸,搁在张攸面前,“拿来吧。”
张攸狠狠愣住,死死盯着那白纸,脸色几变,末忍下所有情绪,起身走到书架隐蔽处,果真从本书夹层中抽出封信。捏着信手因用力过大而微微颤抖,他不甘心地看眼这封真正信,顿顿,抬头换上脸笑意,双手将它奉给楚明允,“属下……多谢大人。”
叩门声忽然响起,门外有人提声道:“大人,时候不早,该去校场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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