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誉眸光微动，转而尽敛心绪任他动作，看向
地上
人，“据
所知，你还有个多病妹妹，是为她如此拼命吗？”
玲珑眼前
阵发黑，混沌中挣出丝清明在捕捉到那个称呼时慌恐起来，“大人，求您不要……”
“她没能撑过霜降后天，走时候还睁着眼睛，也许是想见你面。”苏世誉低眼看着她，叹口气，“西陵王送你来时，没有告诉你吗？”
她僵在那里，良久良久，落下滴泪来。
“西陵王只告诉，最迟三月，他要大人您命绝。”玲珑缓缓道。
“你若是舍得，就杀她。”楚明允紧盯着苏世誉，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神色样子，“你若是不舍得，那就剥下她皮，放干血，再点点抽筋剔骨。”
玲珑闻声悚然颤。
苏世誉对上他眼，沉默片刻，最终避开视线毫无波澜地开口：“不过是个刺客罢，楚大人若是在意，不带走也没什
。”
他话音方落，玲珑整个滞，生生凝固般，娇怯慌乱神情从脸上悉数褪去，她缓缓抬眼看向苏世誉，轻声问道：“大人是何时知道？”
苏世誉尚未开口，楚明允就先步冷笑出声，“御史大夫谁都不信，怎可能不去查你底细？”
桌案上，空落落轻响。
玲珑垂着头，隐约觉察到他是在等什人，颗心仿佛悬在半空没个着落，煎熬无比。不知等有多久，玲珑膝盖跪得麻木发疼，忽听到上方楚大人停下敲击手，有脚步声自远而近地从身后响起。
步步，宛若踩在她心头，玲珑顾不得许多，回身看去，面上满是惊喜，“……大人！”她情不自禁想靠近，伸出手来不及触上片袍角便有长剑凭空落下直插入地，将手上动作截个干净，冰冷声音自上位传来：
“哪个允许你碰他？”
指尖颤，终是缓缓收回来。玲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去，发觉那位太尉大人目光早已不在自己身上。
苏世誉皱眉思量，玲珑看眼他与楚明允交握手，沾满鲜血手
玲珑恍若未闻，依旧看着他，“何时知道？”
苏世誉侧身正对着她，“当日你献舞之时，便猜到。”
那明丽面容便瞬间变得苍白，玲珑深深地低下头，抬手轻抚过自己鬓发，手指颤抖地几番摩挲。她眼神骤转狠厉，拔下红玉簪子猛地起身扑向苏世誉，以种绝顶刺客所拥有速度与力度，孤注掷猝然发难，极快极狠。
眼前只见得光影闪，发簪断成两截摔到地上，玲珑跌俯于地，捂着胸口咳出大滩鲜血。苏世誉身形未动，只抬手以腕挡住楚明允手，将那杀招拦下半。
楚明允侧眸看他眼，忽而勾勾他手指，见苏世誉没反应便直接握住他手，十指交缠再扣紧，拉到自己心口前位置。
苏世誉在落剑之际就已停步，站在离玲珑几步远地方，脸上是如既往浅淡笑意，“楚大人。”
楚明允以手支颔，定定地瞧着他，“你是来带走这舞姬？”
苏世誉看眼旁边绯衣少女，不答反问：“楚大人觉得呢？”
他低笑声，起身走至苏世誉面前，“可打算杀她，你舍不舍得？”
苏世誉神情淡淡，“舍得如何，不舍得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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