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贞困惑不已,看着苏世誉跪在殿中,敛眸平静,却紧皱着眉,透着不容动摇坚决。李延贞看他会儿,长长地叹口气。
兵部侍郎许寅下朝后没有回府,而是立即驱车去太尉府。
书房中秦昭接过楚明允递来名册,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死就行?”
“哪里那容易,”楚明允笑声,“要看你动作能不能快过他们开口,还得不让人起疑心。”
秦昭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婢女叩门声:“大人,兵部侍郎许大人来访,正在前厅等您。”
良久后楚明允放下手,回身望去,庭中正是寒岁里初梅落雪。
隔日早朝,楚太尉称病未到。
楚党中已经有三四人被收押到御史台认罪,众臣心里琢磨,隐约觉得这桩案子跟这太尉大人也脱不开关系,眼下楚太尉偏巧又病不上朝,莫非是真摆不平这遭?彼此几个眼神交流,到底还是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旁观。
天子登殿就座,只见苏世誉出列跪下,双手过顶呈上份文书。
“爱卿决定结案?”李延贞边翻看着边问。
,痛有多辗转,根本压抑不能。
他视野所不能及地方,苏世誉缓缓抬起手,像是也要将他揽入怀里,却最终在触及他衣袍瞬间放下,如同失去满身力气。
“始终猜不透你想法。”苏世誉轻声道。
“……这句话该是对你说。”
苏世誉稍作沉默,俄而缓缓睁开眼,“建章宫敛财勾结案可以当作不知道。”他顿顿,补充道:“这是底线。你也清楚这是死罪,往后还是收敛些。”
“要拿归案人还没来,他下朝不回府过来干什?”楚明允眼也不抬,“懒得见。”
婢女低着声道:“说是您手段高明,来祝您早日扫除苏党。”
“……怎回事?”楚明允眸光凛,“叫他过来。”
秦昭将名册收好,眨眼间从暗门离去。
不多时许寅就到,难掩喜色地行过礼,不待楚明允多问就自觉将今早朝廷上事详细讲,末还忍不住纳闷,“……说起来这苏大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苏世誉道。
句话掷地有声地砸懵文武百官,李延贞也着实愣下,抬起眼看他:“爱卿何出此言?”
“臣办事不力,未能查出此案主谋。”苏世誉眸光暗下,“而御史严大人昨夜在府中意外身亡,他所掌握证据线索随之隐没无踪,臣遍查无获,无奈之下,只得仓促结案,于心有愧,恳请陛下责罚。”
“罢。”李延贞合上文书,笑道,“不是已经揪出许多要犯吗,也足以惩戒。爱卿这般辛苦,何必再苛责自己?”
苏世誉置若罔闻,“臣有罪,求陛下责罚。”
楚明允瞬间僵硬,攥着他肩臂手发紧,半晌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苏世誉,你觉得是为这个才要见你?”
他听到自己声音散在沉默里,听到厅外流风摇曳声,轻轻细细地传进厅堂。
又次没有回答。这便是回答。
楚明允松开他霍然转身,深吸口气,抬手按着眉心冷笑出声,“几百万两,句话就不计较,你还真是大方啊。”
苏世誉静静地看着他背影,眸中万般心绪浮沉不定,末化作个淡而无味笑,抬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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