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贞刚
下车便看到
等在这里
苏世誉，不禁失笑，“没想到你还亲自来送
。”
“理应如此。”苏世誉抬手示意身后另辆更为宽敞马车，“银钱所需都已准备好，车夫也懂些武功，路护卫你们应当是不成问题，若是还有什
需要，可以再让人联系。”
“多谢。”李延贞想想，忍不住问道：“你不准备离开长安吗？”
“不，”苏世誉摇头，“还有些事尚未完成。”
“……是为楚明允吗？”
他话说很慢，像是每句都斟酌着，陆清和听得脸不明所以，却也不出声打搅。
“……宫外事所知甚少，比不上你在外游历，见识多广，”李延贞看着她，微微笑，“洞庭江南不曾去过，也没见过长白雪山，你愿意再陪看次吗？”
陆清和蓦然怔住，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李延贞仍是慢慢道：“放心，行事会万般小心，不给你带来麻烦，也不会让你辛苦，路上若是艰难，可以拿这些画去换些钱，再不行，也可以刻些东西去……”
“愿意啊，”陆清和打断他话，竟有些哽咽，却笑得明丽，“愿意，特别愿意！”
前日。
偏殿，李延贞站在廊下，仰头望着梧桐碧枝出神，苏世誉已经悄然离开，那句问话却还在他耳边萦绕不绝。
——“陛下如今，还向往在宫外做个自在匠人吗？”
他静立片刻，转身回到殿中。陆清和正整理着桌案上他旧画，幅幅小心仔细地收起放好，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过来，“陛下，茶水刚刚泡好，就放在那边。”
李延贞“嗯”声，脚步却没动，看着她背影忙碌不停，拿起幅画展开，手却忽然顿住，久久没有动作。李延贞越过她肩，看到满目桃花嫣然，红衣灼灼，终于忍不住出声：“……清和。”
苏世誉微愣，随即坦然笑笑，“可以这说。”
李延贞点点头，沉默会儿，忽然道：“在位这些年
李延贞笑，上前将她轻拥在怀中，她抬手抱住李延贞，拼命忍下泪意，笑着道：“还好不算太晚，们路上走快些，还能赶得上江南花呢。”
李延贞点头笑道:“好。”
将近破晓时分，按照约定来接他们出宫人便到。
随着西陵王大军越攻越近，长安城中欲举家出逃人也就越多，禁军统领阻拦不及，焦头烂额地回宫禀报，却是得来句“他们要逃，就随他们”，如此来，他干脆就大开城门放行，连盘查都省去。
他们乘着辆不起眼马车混在人流中出城，兜转几番确保无事后，又停在城郊偏僻处。
“……”他看着陆清和转过身来，迟疑着道，“有事想告诉你。”
陆清和点点头，“嗯，说吧。”
“要离开长安。”
“嗯，知道。”陆清和笑道，“听到苏大人和您谈话，能平安离开就好，这些画就快收拾好，等下再为您收拾行李。”
李延贞却摇摇头，继续道：“自幼长在宫中，除些别宫苑也不曾去过什地方，丝毫不通武艺，政事也都是依靠苏爱卿和楚爱卿处理，虽读过不少书，但也谈不上精通，浑身上下也只有雕工画技还能勉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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