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微微张嘴,这家里该是有多少地,才能忘这整条街呀,既然是霍家地霍家房,那撬就撬。
大头叫几个兄弟把门撬开,门打开那瞬间,屋中阵悉悉索索声音,就像许多小动物钻进阴暗处,很快归于平静。
满屋都是纸扎,这里确实不是间空屋。
大头看看霍震烨:“霍公子啊,你拆这家店干什啊?”
“拖租。”
看上去很像是家空关着店铺。
可这门前,也太干净。
霍震烨凑近看,红纸虽然褪色,但木板缝间点浮灰也没有。
他在查看这门面时候,小黄雀突然飞起,尖喙猛地往里啄,木板门后有纸竹轻响,这里面果然有东西。
霍震烨到隔壁店中借个电话,把大头叫来:“你替查查,这间铺子是谁。”
看白准做纸扎,再看看这些,霍震烨无端想到矫情新派诗“没有灵魂”。
他块块门牌仔细搜寻,七十五号,七十九号。
七十七号。
七十七号大门紧闭,霍震烨往隔壁铺子里转,问隔壁老板:“七十七号怎不开门?”
老板疑惑看着他,看他付有钱人家公子哥打扮,问:“你是找老周?你是老周亲戚?”
肉粥。
霍震烨刚打开门要走,小黄雀就又跳上肩头,他问:“你也要去?”
小黄雀轻跳下。
霍震烨笑:“行,就带你去。”
说完望着门内白准笑,白准知道他在看他,但他眼也不瞧过去:“赶紧滚。”
大头估计这年租子钱都不够霍公子身上支钢笔,但他不好意思说,反正霍公子干什奇怪事情,总是有点道理。
霍震烨在店里转圈,那人就是不肯露面,他挑眉笑:“麻烦兄弟们把这里所有东西都搬出去,烧掉。”
既然不露面,那只好烧东西,也免得再有什
他坐在车里等着。
大头很快回来:“霍公子。”迷惑看他,“这条街,不都是你们霍家嘛。”还让他特地再跑趟。
整个条三官堂路,全是霍家,房契地契上全是霍字。
霍震烨还真不记得,当时他回上海,大哥就说让他学着做生意,米厂布厂要是不喜欢,收收房租也可以。
“时给忘。”霍震烨清清喉咙,“叫几个兄弟,把这门给撬。”
霍震烨从烟盒里掏出烟,递给老板支,老板摆摆手:“不用,干们这行不抽这个。”
店中满是纸扎,就怕点火星燎着。
“老周年纪大,回乡下,这铺子又租出去年多。”老板倒也实在,条街上都是做纸扎,看就是谁手艺强,贵有贵卖法,便宜也有便宜销路。
年没开过?那宋福生夫妻是在哪里买纸扎人?
霍震烨走出店门,走到七十七号店门前,紧紧支起木板上还贴着年前转让旺铺红纸,红纸已经褪去颜色。
霍震烨咧着嘴,晃着步子,笑盈盈滚。
他开车到三官堂路。
这整条街都是做丧葬用品生意,有卖棺材寿衣,有卖锡箔元宝,还有卖各样纸扎。
纸扎店门前挂着元宝花篮,摆着金童玉女,纸人脸上点着团团红晕,有粗糙有精细,扎什都有。
大户人家办丧事,连鼓乐队都要并扎好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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