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裁缝背对着铁栅,在牢房墙上层层不知涂些什,牢中灯光太暗,分辨不清他是在写,还是在画。
“阎先生?”霍震烨隔着牢房门跟阎裁缝对话。
阎裁缝没有反应,他笔又笔在墙上不停作画,嘴里念念叨叨:“秦先生要琵琶襟,琵琶襟显腰身,素姑娘要如意镶边双襟……”
霍震烨皱眉,他往前步,这才看清阎裁缝根本不是用笔在画,他是用他手指头在牢房三面墙上画旗袍盘扣式样,皮画破流出血来。
“这是他自己咬破。”大头退后半步,等到手指住血迹凝结,他就会再次咬开。
“六月六天贶节,全城裁缝都到城隍庙中晒袍献针。”白准并不算说谎,“死裁缝,自然要管。”
“那好,明天好好跑跑这个案子。”
霍震烨第二天早就出门,白准还睡在床上,看他没醒,霍震烨把揪走小黄雀。
小黄雀张着嘴发不出声,奋力想要挣出霍震烨手掌,飞到朱顶身边去。
霍震烨点着它毛茸茸脑袋:“你这样不行,你看你送月季花有什用?你该送它蛋黄拌小米。”
霍震烨嘴里叼着笔,站在高竹架子上看他,笑说:“再多睡会儿。”
白准微微皱眉,这还是第次没有明确指示,他想想坐起来问:“你今天碰到什案子?”
死人捕房总该知道。
霍震烨还叼着笔,手上也没停,笔笔画着绢衣:“死两个裁缝,明天还要去捕房问口供。”
“问出什来告诉声。”
下他整付担子,又要鸡蛋又要汤圆,材料都预备好,让他挑到城隍庙来。
“尝过,味道还不算,给你加两个蛋?”
“你当坐月子呢?”白准翻个白眼,“加个。”
鸡蛋是现吃现加,蛋黄戳破流出心来,咬口就滑进嘴里,酒酿甜丝丝,圆子软糯糯,白准吃碗,连甜汤都喝干净。
霍震烨让小贩在这里等着,到天亮时候再预备碗。
霍震烨这才明白疯,是什意思。
从他嘴里掏不
阿啾恍然大悟,它亲亲热热用喙啄啄霍震烨手指头。
“呵,你还是只投机鸟,行,晚上回去时候给你预备点。”
黄雀下跳到霍震烨肩头。
阎裁缝已经醒,人虽然醒,但也疯。
“霍公子,带你去看看吧。”大头实在不知道要怎说。
霍震烨“噗”声乐,笔掉到衣服上,好好银灰西装马甲,擦道油彩:“担心啊?”
“不是。”
“就当你是。”霍震烨笑盈盈继续画法衣,画得手熟倒不觉得困难,只是胳膊直抬着,连他也受不。
怪不得白准白天老是那付偎灶猫懒样。
“你怎突然对案子感兴趣?”
“好好,先生什时候要吃,隔门叫声。”
白准坐在摇椅上,霍震烨脱下西装挂在边,卷起袖子继续画法衣,神像已经初具规模,这还是晚上就袍衣带闪,等真抬出去巡街,不知如何风光。
白准身上暖洋洋,嘴角松,沉入梦乡。眼前景物不变,他还在城隍庙中,只是霍震烨不见。
他下站起来,几步走到神台前,点香敬神。
香燃过后,神台上出现根悬针,还没等白准看清,针便不见,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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