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她不走,妈妈才又花钞票替她做场法事。
“有用吗?”
龟奴抖下,没用,她坟叫人挖开,连棺材都不见,再烧元宝锡箔也没用,只是姑娘们都说喜红到底念旧情,虽然回来,但没有害过这楼里人。
“她姓名,生辰。”白准问。
“那咱们哪
“说是喝药,z.sha,妈妈觉得晦气,都不许人进堂子。”
白准直没说话,直到这时才问:“连身装裹都没给?”赤身下葬怪不得她怨气这大。
“有有,堂里姑娘们给凑,穿还是她最喜欢旗袍。”唇亡齿寒,但流过眼泪,又挤出笑容,夜里点起灯,这里就还是长三堂。
“那乔少爷呢?还来过吗?”
龟奴摇摇头:“没再来过,听说……听说他背后生烂疮,怎也治不好,只能躺在家里。”
“嫁给乔少爷?”
龟奴点头:“是,喜红出堂子那可是件大事儿,堂子里红姑娘每人都给喜红添妆添铺盖。”
能从良就是件好事,趁着年轻上岸,别等到人老珠黄,从长三堂子沦落到野鸡窑子里去。
“她人呢?”霍震烨边问,边又抛去银元。
龟奴咽口唾沫:“乔太太容不下她。”
盆进来,这二位爷,玩还挺开。
白准把黄纸抛进火盆,碳火着,“簌”声烧尽。霍震烨这才缓过神,他坐起来,又往榻上躺,长长吁出口气。
“那块料子,是人皮。”霍震烨说着又补句,“但那个女人不是宋瑛。”
白准“嗯”发声,他拿起茶盏,轻轻吹口气。
霍震烨把龟奴叫进来,他拿出袋银元,“哗啦啦”倒在罗汉榻上:“爷有话问你,答句块银元,答得好,就全是你。”
乔太太还派人到堂子里打砸,说是堂子里姑娘不干净,才让她儿子染上梅疮,又骂喜红这个贱人,死都死,还遗毒害人。
连龟奴都说:“喜红姑娘那样抬回来,人人都瞧见,她可没生疮。”
霍震烨看眼白准,白准像是听着,又像没听,他转头继续问:“那这楼里就没出什事儿?”
霍震烨这句问得龟奴头皮都发麻,可他瞥眼银元,嗡着声说:“好几个姑娘都说看见喜红回来。”
在灯火迷离间,偶然瞥,便能瞥见她袭红衣或站或坐,冷森森望着切。
乔少爷温柔斯文,在喜红身上也不知花多少钱,据说是把家里用来买小洋轮钱都给抛光。
“继续说。”又是银元。
“乔家给乔少爷娶少奶奶,没半年就把喜红姑娘送回来。”是抬回来,那会儿人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刚回堂子,人就死。
还是光着抬回来,什体面都没给她留下,说她身上根针缕线都是乔家,她要死就“干干净净”去死。
“人是怎死?”
龟奴眼见这笔横财,眼睛都亮起来:“爷只管问,只要小人知道绝不瞒着。”
“你们楼里有个姑娘,左眼边有颗痣,是谁?”
龟奴脸上神色下子变:“这……这个……”
霍震烨把手里扣银元抛出去,闷声落在锦毯上,滚到龟奴脚边。
龟奴下踩住,拾起来攥在手心里,咬牙道:“有,是喜红姑娘,前段日子她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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