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用绸帕擦擦手:“你那位陶小姐找你什事?”
“什就陶小姐,跟她今天也就是第二次见面。”霍震烨下意识解释,说完他先是顿,跟着挑眉笑,“你吃醋啊?”
白准眉头拧,霍震烨赶紧往后退两步,白准这个表情,是又想把他扔出去。
霍七少是很能屈能伸,他立即服软:“买琥珀核桃,给你泡壶茶?今天总该教做纸扎吧,已经会劈竹丝。”
“会?手艺就这容易学?”白准接过纸袋,含个琥珀核桃。
白准先看眼八字,又看眼妇人,并没收钱:“她阳寿未尽,去阴司也要等够日子才能投胎,这钱不如留给她供饭。”
小孩子算是夭折,般是不大办,找付小棺材送走就罢,若是父母直都在,还能烧点香火供点饭食,要是父母忘他们,那就成无祀孤魂野鬼,是鬼中最可怜那类。
妇人听见自己女儿阳寿未尽,她咬住唇角咽下泪意:“这辈子都不会断她这碗饭。”
白准看她会儿,见她眼中光芒从黯淡到灼然,颔首应下:“留下吧。”
妇人敛袂行礼,转身就走,来时脊背弯曲,走时挺直脊梁,目中恨火璨然。
霍震烨也不算白跑趟,他拎只红嘴蓝鹊回家,刚把笼子放下,小黄雀就从天井飞进来,绕着蓝鹊笼子飞圈。
小黄雀尖喙微张,傻不愣登盯着红嘴蓝鹊,它毛是宝蓝色,尾羽细长翘起,鲜红喙轻轻梳理着羽毛。
“怎样,漂亮吧。”霍震烨揉揉小黄雀脑袋,“别在只鸟笼子上吊死。”
霍震烨话音刚落,朱顶啾鸣声,小黄雀个激灵,又飞到朱顶笼子前去。
嗬,这鸟还挺痴情,霍震烨刚要笑,又想到物似主人,要是白准喜欢上什人,是不是也挺痴情。
外面那层糖衣是用蜂蜜裹,裹完晾干,又甜又香脆,白准上回在长三堂子多吃两个,霍震烨就记住。
“第年学艺时候,家外面片竹子来不及生笋就全劈干净。”他怕师父不要他,所以格外认真,劈得手上全是泡。
霍震烨推师父到天井里晒太阳,给师父泡壶茶,他就坐在白准身边小凳子上,劈竹子,抽丝、打磨,磨成长短合适竹条。
“那会儿你几岁?”
“六七岁吧。”白准又嚼个核桃,太阳晒在身上,他微眯
白准看出来,霍震烨也看出来,等那妇人走出小楼,他问:“咱们还管这种事?”
五根金条,到哪个名山古刹办法事都够。
“合意,就管。”白准将小女孩生辰八字压在香炉下,今晚就替这女孩化怨气,送亡魂。
他这里只能渡魂,不能渡人
有时爱让人自苦,恨反而能让人活得长久。
他嘴角刚要翘起来,就听见屋中有个女人轻声细语。
霍震烨往里走两步,怎回事?他出门,家里就来女人?
走到门边,就见是个二十多岁女人,作妇人装扮,身旧式褂裙,腕间翡翠珠玉,看得出出身富贵,只是身素白,鬓边戴朵白花。
“白七爷。”妇人眼角微红,但神情平和,“请你替女儿做送葬纸马。”
边说边拿出女儿生辰八字,掏出手帕,手帕里包着五根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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