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正要追上去,头顶盆凉水把他浇个彻底,整个淋成落汤鸡,身上朱砂金墨糊块块。
白准这是,害羞?他害羞。
霍震烨闷笑出声,虽被浇个透湿,可他心情极好,就这湿淋淋站在屋子中央,笑得停不下来。
阿秀黄雀和满屋纸人都看着他,连那个泼他水纸人都呆住,这人不会是被水泼傻吧。
他意识回笼,指尖动,睁眼就见白准坐在他床前,浓目凝望他,见他醒来,眉心松。
霍震烨躺在床上,对白准轻笑,白准不由自主也挑起嘴角,唇线扯,回过神来,又肃正脸色:“你也太慢。”
根香就快烧到头。
霍震烨想坐起来,手掌刚动,就握住什,他侧目望去,喉结滑,他正握着白准手。
白准僵,他抽出手来,镇定自若掸掸衣衫:“不要多想,是看你四脚乱动,吵得很。”
“不好,对面请高人,咱们斗不过。”
詹老太太把握住陈仙姑手:“什意思,他们想让少堂娶不成亲!”
陈仙姑是随口胡说,她是想再多要两块金子。
陈仙姑从头上拔下根银头簪,下下钉在法坛上,没钉着霍震烨,倒把詹少堂钉个结结实实。
詹少堂哀嚎起来。
她每天夜里都要描牌位,可这亲事就是不成,陈仙姑请神通灵,这才知道詹少堂想娶换人。
于是陈仙姑又雕个小木偶。
“他想娶就娶吧,身边多个人陪着,也更放心。”詹少堂活着时候,詹老太太就对他有求必应,死还有什不答应。
霍震烨把陶小姐人偶扔进火盆。
詹老太太看不见霍震烨,只见法坛灯火乱跳,桌椅震动,三个偶人中个,掉进火盆里。
“多想什?”霍震烨觉得白准对他,也不是全没那个意思。
他撑坐起来,条腿支着,胳膊搭在腿上,眉梢轻挑:“什能多想,什不能,还请师父告诉。”
白准倏地转身,霍震烨紧跟在后,他把抓住白准轮椅,身体低下去,贴在他耳畔低语:“没办法不多想。”
炽热气息灌进白准耳中,霍震烨见白准耳廓上淡红片,心如擂鼓,张嘴就要吻上去。
唇瓣刚擦过耳垂,竹轮椅飞快往前,好像受惊般骨碌碌滚到屋内。
陈仙姑定睛看,只捉着个,又摸出个小坛子,想用坛子扣住小鬼。
霍震烨眼看头顶个巨大坛子罩下来,立刻想起白准用来收恶灵朱砂坛,脚踢在刻着陶咏华名字牌位,转身就要逃。
坛子刚罩上头顶,霍震烨浑身符咒放出红光,红光刺破土坛,陈仙姑“哎哟”声往后摔去,屁股坐在地上。
“咔”声,骨头断。
霍震烨眼前白光闪,回头看去,木牌位摇摇晃晃摔下桌,木牌碎裂同时,霍震烨醒过来。
她赶紧伸手去捞,那火下燎着人偶面目,背后八字烧得斑斑驳驳。
詹老太太赶紧护住香坛,孙子还没娶成亲,这红线不可能再断。
陈仙姑从内室出来:“好啊,花轿都抬到门前,哪个小鬼儿敢抢亲!”她拿出叠黄纸,请灵上身。
浑身乱抖阵,从香炉中抓出把香灰来,往法坛上撒。
法坛中央显出两个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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