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也被吵醒,他黑着张脸从内屋出来:“是谁?”
霍震烨虚掩住门,咧咧牙:“可能是,女婿。”
许彦文坐在白家小楼
白准嗅到白兰香气,看眼红壳螃蟹:“吃。”
他边等霍震烨给他剥螃蟹肉,边看着在天井里摇摆着跳舞阿秀,她反抗他命令,她开始有自己意志。
霍震烨是吃蟹好手,没有蟹八件,用长竹针挑出蟹腿,剥出蟹黄。
四只螃蟹,两公两母,蟹膏蟹黄分在两只碟子里浇上点醋,递给白准:“现在还没到旺季,等到旺季让刘妈熬蟹膏送来。”
配粥配面配饭,都鲜得很。
霍震烨暗道不好,阿秀知道交朋友意义,跟许彦文说可不同。
许彦文以为阿秀要跟他握手,女士都主动,他克制着脸红也伸出手去,被霍震烨拦住:“阿秀事,要她兄长同意才行。”
要是白准知道阿秀出门趟就多交个“朋友”回去,说不定又得把他扔出门去。
阿秀被霍震烨拖走,她还懵懵懂懂回头看向许彦文,她喜欢许彦文脖子上挂听诊器,银灿灿,她没见过这个,觉得有趣。
霍震烨把阿秀带回家,她蹦蹦跳跳回到自己房间,翻出双新鞋子,又换件新旗袍。
“们可以,先通信。”许彦文俊脸微红,他目光清澈真诚看着阿秀。
霍震烨没想到许彦文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但可惜,阿秀没上过学,她不认识字。
阿秀歪歪脑袋,长辫子垂在胸前,辫梢也跟着她动作轻轻晃动。
“就是……就是写信。”许彦文脸色微红,他摊开手掌作纸,虚握住笔,做个写动作。
这个阿秀知道,她时常看白准写东西,纸扎上要写上秘符,烧化才能送给亡灵。
白准挑个蟹腿肉,细嚼蟹味,阿秀才刚用年,这快就烧掉,还有些不舍得。
他低头又挑筷子蟹黄,阿秀停下舞蹈,她转过身来看向白准,仿佛感觉到白准心中所想。
第二天早,白家门就被敲响。
霍震烨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去开门,这早,会是谁?
他打开大门就见许彦文身长衫,还戴着那副金边眼镜,提着礼盒站在白家门外,模样有些局促不安。
小燕妈送四只螃蟹,盆白兰花过来:“真是谢谢阿秀,要是没她,们小燕还不知道要被拐到哪里去。”
小燕妈说着就哽咽起来,像小燕这大女孩子,能被卖到什地方去?只有卖到脏地方去。
螃蟹卖得贱,家家户户都吃这口鲜,白兰花倒是上街去买,这个时节专有卖花姑娘拎着篮子在街边叫卖。
这礼实在简陋,可白先生这有钱,他们能送礼,白先生也看不上。
“吴太太客气,都是街坊应该帮忙。”霍震烨笑着收下,关上门问白准:“吃不吃?你要吃就剥。”
那些她不会,阿秀摇摇头。
许彦文以为自己被拒绝,他脸上红晕黯淡下去。
“阿秀不识字。”霍震烨解释道。
许彦文脸更红,他感觉自己唐突阿秀:“对不起白小姐,不是那个意思,是说,是很想和你交朋友。”
阿秀想想,伸出手来,小燕跟她交朋友时候,送她颗奶油话梅糖,这人要交朋友,怎没东西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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