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直看着,直到粥煮熟,他才站起来,用竹筒当碗,盛上七碗,递给他们,又在每只碗前,插上支香。
阿生见,茫然不解:“七爷,插香干什呀?
“都有吃,全是好吃,每人都有肉吃!”
八门主欣慰笑,诸人爬出土洞,山路竟也不黑,小师弟们围着阿生蹦蹦跳跳,八门主人很虚弱,阿生便将他驮在背上。
路快跑着下山去,气喘吁吁跑进土地庙,看见看见霍震烨和白准坐在火堆边,大声笑着告诉他们:“找着门主啦!”
白准眼皮不动,霍震烨先抬起头,他看见阿生背上背着个虚影,五六个孩子手牵着手,笑盈盈跟在阿生身边。
阿生还咧着嘴笑,跑得满头是汗也毫不在乎:“霍师兄有吃吗?门主和小师弟们都饿坏。”
“是谁?”
阿生怔住,他由惊转喜:“门主!是不是你!”
洞内打亮火折,点微光亮起,阿生用手挡住,适应会这才看清楚,土地洞里挤五六个孩子,八门主挡在他们身前。
每个人都已经饿得瘦脱相,目光混浊。
八门主见阿生,眼中立时清明起来:“阿生,你怎来?还有人来吗?”
打怪物要紧。
那张黄纸上写着白准与禇芸姓名八字,白准拿到神像前烧化,缕青烟袅袅而上,不论人鬼都不能违誓。
誓约成,白准便撤去朱砂阵,将禇芸放出来。
“那东西,怎才能再出来?”禇芸两只鬼爪,等着掏它心。
“唱完戏。”
霍震烨手中握着竹条,看阿生会儿,阿生以为吃东西不多,他不愿意分出来,发急道:“大家都可以少吃点。”
霍震烨放下手中竹条,他站起来:“不用,吃个饱,煮肉粥吃。”
阿生笑,他还点头:“是!是!饿久不能吃干,得先喝粥养养胃。”
霍震烨架起锅子,往锅里倒米加水,开几个罐头,等粥煮到冒烟,把肉汤和肉全都加进去,锅子咕嘟咕嘟冒着白烟,庙中全是米粥肉汤香气。
八门主和几个孩子围着锅子坐着,每人脸上都露出心满意足神情。
阿生这才看见门主手里捏着刀,所有人都防备看着他,他喉头滚,哭出来:“师公求七爷来找你们。”
原来门主带着小师弟们藏在这里。
八门主脸上露出点笑容,笑意还未至眼底,他就收笑:“那些人呢?”
阿生嚅嚅:“都……都死。”但他很快又笑起来,“七爷说能带咱们出去,你们都跟走吧,咱们回庙里去,那儿有吃。”
所有孩子都欢腾起来,他们已经很多很多天都没吃过东西,拉着八门主手,在小土洞里叽叽喳喳,听得阿生开怀笑出声来。
禇芸化为厉鬼,戏班里人死得差不多,这戏也就唱不完。
白准便想扎抬纸戏,骗过那个怪物,毕竟它体型虽大,但看上去不怎聪明样子,禇芸变成鬼可要比它要机灵多。
阿生连滚带爬,摸索着山下路,土地庙灯火看着很近,可怎也走不到,他心中又急,路上又黑,脚踩空。
骨碌碌滚下山,掉进个土洞里。
洞中野兽受惊,悉悉索索往洞里挤,阿生怕要命,想往土洞上爬,可他刚动,洞中就传出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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