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看出来。”霍震烨心头荡漾,还没荡两下,脚就被抬起来,门也开条缝,他赶紧求饶“哎,哎,别扔别扔,有红阳消息。”
纸仆停下动作,霍震烨又回到桌前,白准脸上晕色未褪,他愠怒道:“说。”
“红阳躲在租界里。”霍震烨眼睛亮晶晶,他跟大头见面,是感谢他上次把自己送回家,二是问他关道事。
关道在虹口广开道坛,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里可不吃香。
没别原因,因为除日租界,别洋人领
他刚想哄白准两句,脸色微变:“可……可梦里没有什女孩,只有你啊?”
白准立时缄口。
但以霍震烨聪明,两边关联就明白过来,他当然听侍候他下人说起过他生病事,光凭零散支言片语,拼不出他记忆里那个女孩。
“你敢!”白准竹筷戳上羊肉,飞眼看他,他要是敢说个字!就把他扔出去!
“噗”声,锅里水扑出来,灭掉煤球炉里烧火,霍震烨边扇黑烟边把面条捞出来。
白准眉心旋:“饿。”
霍震烨只好先给白七爷五脏庙上贡,薄片羊肉码盘子,店家还送自己腌酸萝卜片。
他边下面条边说:“去找大头,大头带去摊子,看还挺干净,味道也好,就给你带点回来。”
他想请大头下馆子吃饭,谁知大头只馋口羊肉面,两人七拐八弯找到小摊子,还没走近就先闻到羊肉汤香味。
寒风里都透着暖意。
纱料衣服,好看多。
阿秀摇摇头,她又指指女明星脸。
《电影画报》上好几个女明星,或露齿或抿唇,都在笑着,白准懂,阿秀她想要张笑脸。
白准目色晦暗,阿秀还懵懂望着他,她甚至都不明白她想要张笑脸,意味着什。
门被推开,霍震烨声音下塞满白家小楼:“买羊汤,还是热,你快来喝点。”
他咳嗽着把面递给白准,做个请手势。
心里默念,忍住,千万忍住,绝不能笑,绝不能得意。
两个纸仆“哗拉”下把霍震烨架起来,推搡着他到门边去,霍震烨扭头大喊:“什也没说啊。”
简直太冤枉!
“你心里在说,你眼睛在说,你浑身都在说!”这人都快笑成朵喇叭花。
面条还没好,白准先用竹筷子挟片羊肉,跟酸萝卜片起送进嘴里,酸味儿更衬出羊肉味厚鲜美。
“大哥没说什吧?”霍震烨往锅里倒水,白准爱吃煮得烂些面条。
“没说什。”白准又挟筷子,“只说你小时候为抚育院个女孩要死要活。”
“女孩”两个字,加重音。
霍震烨心里抽口气,埋怨大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能在白准面前提起男女事儿来呢。
阿秀立刻从内室溜出来,她比比划划,告诉霍震烨他大哥来。
她灵活学着霍震烨大哥样子,还有何秘书,她把拇指食指环起来,在眼睛上比划个圆圈。
“何秘书也来?”
白准从内室转出来,轮椅滚到饭桌前,若无若事拿竹杖敲敲砖地:“快点,饿。”
霍震烨走到桌边,看眼白准脸色,感觉他不像在生气样子,问:“大哥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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