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长香香烟袅袅升入霞光中。
白准睁开眼睛,他方才还畏冷,裹着毛皮大衣,还冻得脸色苍白。
突然间脸上就多层血色,薄唇淡红,白准觉得源源不断热意从他掌心传递全身,没会儿就闷出汗来。
他解开领扣,呼出团热气,对霍震烨说:“走吧。”
霍震烨推着他离开,走到庙门前转身回望,就见晨曦浮动雾气中,有座光线搭建起殿门殿梁。
这只青铜炉自立庙那天起就直立在城隍大殿前。
庙中失火,香炉被火灼得滚烫,等热气消散,才被人搬到库房存放起来,动土仪式那天又被搬到殿前空地上,商界人士,百姓工匠,都争相上香。
天色未亮,庙宇空地上石木林立,城隍大殿还未建起,白准轮椅滚到香炉前,双手合香参拜,将长香插入炉内,闭眼默默等待。
头顶倏地丝光束照下,白准在梦中睁开眼睛,就见空地上痤大殿拔地而起,银烛金炉,光辉照夜。
白准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殿门前,就在殿前下拜,前额贴住庙门,整个身体都被神光笼罩。
真要比不过个邪物,他这七门主也不用当。
双方约定七日之后斗纸,白准就只有天把自己关在屋中,写符上香,余下日期,他还是那个身娇肉贵白七爷。
会要吃广式茶粿,会要吃宁波汤团,每天除吃就是睡,好不逍遥自在。
直到第七天,白准天还没亮就醒,纸仆替他穿衣抬他坐上轮椅。
霍震烨睁开眼,就见他对着镜子系扣,看外面天还没亮问他:“这早?”
三门斗彩,比是戏法变化,能让观者屏声敛息如痴如醉,又看不破戏法玄机就是胜者。
七门斗纸,要斗什?霍震烨还真不知道。
“七门斗过纸吗?”他问白准。
白准拎起紫砂壶嘬口奶茶,今天特意让他用浓茶,只加点牛奶,奶味虽然淡,但风味更甚。
“没有。”七门连传人都少,代代门主又都早亡,能太平活命传承就不容易,还斗什纸。
他时恍然,白准扭头望他,见他神色肃穆,知道他看见
殿中神像高耸入云,白准目光望去只能看见神台,他在心中祝祷。
须臾,从殿内飘出道红光。
白准摊开手掌心上印下道赤红色城隍令。
霍震烨也上柱香,在白准身后站会儿,看他闭眼凝神,并不打扰白准,天边云散日出,道道霞光从云层中透出。
霍震烨眼前花,好像从光影中看见眼前空地建起座大殿,等他想细看时,空地又还是空地。
“上香自然要趁早。”
霍震烨还未清醒:“去哪儿上香?”
“城隍庙。”白准裹上大衣,推开窗户,用竹条敲敲床,“赶紧起来,开车送。”
霍震烨被冷风吹,整个人都清醒,他骨碌爬起来,送白准去城隍庙。
大火几乎把整间庙宇都烧毁,连两殿神像也未能幸免,只有原来立在大殿前青铜香炉还原样保存着。
“那你从来没斗过纸?”
“没有。”白准又啜口,“明天你用大红袍试试。”岩骨花香,用来煮奶茶说不定滋味更好。
……
霍震烨深吸口气,他都没斗过纸,还约架约得这自然?
白准扫他眼,见他神色担忧,唇角微挑:“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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