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没说话,只是快步往外走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狼狈样
樊佳佳个实习期菜鸟,闻言深信不疑,加上平时挺怵顾轻舟冷冰冰样子,当即乖乖把文件交给江絮,还连道好几声谢。
李思傲盯着电脑,嘁声,头也不回道:“你有那好心?”
江絮看眼办公室门,没理他。
临近下班,众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几盏大灯都被关,办公室瞬间陷入黑暗,只能透过落地窗看见外间高楼大厦依次亮起霓虹灯,有种喧嚣未至落寞感。
江絮想走,又没有走,他把外套搭在肩上,几经犹豫,走到办公室门口敲敲门,对着里面道:“哎,该走,等会儿大厦都熄灯。”
,深深看他眼,而后转身开门,踩着高跟鞋风似离去,江絮及时闪身藏在旁办公桌挡板后,这才没被她看见。
争吵过后,办公室就是死般沉寂,只能听见空调运转声音,江絮茫然眨眨眼,还没缓过神来,慢半拍隔着门缝去看顾轻舟情况,却见他仍维持着刚才姿势没动。
江絮知道顾轻舟心气高,最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狼狈样子,脚步顿顿,到底没走进去,只能隔着扇门,透过半开缝隙看他。
不知过多久,也许分钟,也许两分钟,又或者只有几秒钟,顾轻舟终于动动,他没有去管自己伤,甚至都没有去碰下红肿脸颊,竭力挺直脊背,然后像什都没发生似,低头把桌上不慎扫落文件张张收整起来,关上虚掩门。
江絮听到声锁簧轻响,那是门被反锁动静。
他声音隔着扇门传进来,带那些不真切,顾轻舟闻言回神,不自觉抬手摸摸仍刺痛发肿左脸,又看眼外间擦黑天色,心想过整天,印子应该是消。
他从椅子上起身,却又因为坐太久而双腿发麻,又跌回去,顾轻舟闭闭眼,缓两秒才重新起身,刚刚拉开门,就见江絮正探头探脑扒着玻璃窗往里面看。
顾轻舟脚步微顿:“你干什?”
江絮见他出来,习惯性站直身体,目光不着痕迹在顾轻舟左脸扫过,而后者察觉到他视线,像被针扎似,很快偏头避开,头也不回率先往外走去,平静语调下有刻意隐藏慌乱:“今天不用你送。”
江絮心想顾轻舟他妈下手可真够狠,这巴掌印没两天可消不下来,他迈步跟上顾轻舟,只能装作什都不知道样子,嘻嘻哈哈道:“昨天都送,今天为什不送。”
他从没有见过顾轻舟母亲,也没有听顾轻舟提起过关于家庭只言片语,自然也猜不到刚才发生什,江絮沉默瞬,看眼手上外卖盒,只能坐回位置上,大脑思维控制不住开始发散。
打耳光,应该没事吧?
江絮想起自己小时候被老妈用晒衣棍撵着打半条街也没事,回去该吃吃该喝喝,好不得。
整个下午,顾轻舟都没有走出办公室,那扇门紧闭着,隐隐与外间隔绝开来,游离在人群和喧嚣之外,樊佳佳想往里面送文件,都被江絮截下来。
江絮半真半假吓唬她:“顾经理今天心情不好,你现在进去肯定被骂,放那儿吧,下班帮你送进去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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