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很不容易，她
个女人把拉扯这
大，因为工作落
身
病，现在走路还不稳当，就想让她开心，然后挣钱让她享清福，每次考试考砸都不敢告诉她，不是怕她打
江絮闻言看向他，忽而不知道自己满腹话是否还有必要说出来，又或者他前二十几年做混账事，现在报应终于股脑都过来。
顾轻舟许久听不见下文，终于看他眼：“还有别事？”
江絮对他笑笑，忽而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些晚？”
顾轻舟没明白他意思：“什？”
江絮后背汗被风吹，带来簌簌凉意，连带着腿也僵麻起来，有些站不住身形，他扶着树，看向顾轻舟时候，眼中笑意明朗，将内里遗憾与悔意揉杂在起，藏在眸底深处，任何人都窥不见半点。
备用电梯还在维修中，江絮见电梯卡在十二楼迟迟不动，干脆直接冲进楼梯间，拿出百米冲刺速度往下跑去。
整整十九层，等到楼时，深秋凉天，他后背硬生生出身汗。
江絮边给顾轻舟打电话，边四处找寻着他车，发现还停在原来位置没有开走，料想自己速度应该比他快，这才扶着路边梧桐树歇口气，双腿隐隐发麻，站都站不住。
电梯有些迟缓，顾轻舟从公司大楼走出来时候，就见车旁站着抹熟悉身影。江絮尚未喘匀气息，头发被汗浸湿，像是跑许久许久路样，他抬眼看见顾轻舟，有片刻怔愣，不自觉站直身形，喉结微动，竭力将紊乱呼吸压下去。
顾轻舟肤色太过苍白，于是就显得那双眼愈发漆黑，让人寻觅不到视线焦点，他似乎看江絮眼，又似乎没有看他，只是与他擦肩而过，把手插入裤子口袋，拿出车钥匙，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江絮面上仍是笑着，像他少年时最意气风发时候，他深深看着顾轻舟，这辈子从未这认真看过个人，像是要把他牢牢记在心里。
“虽然你要走，这些话说出来也晚，但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a市离海城太远，两千多公里，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
这世界太大，人也太多，有时候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就被仓皇离乱所淹没，至此全无踪迹。
江絮身旁是喧嚣人群，对面是车水马龙，抬眼高楼林立，太多太多景物掺杂在起，最后又尽数归于沉寂，无端渺小起来。
江絮道：“以前太浑，现在也浑，十八岁之前打架逃学又辍学，跟人家学当地痞混混，浑浑噩噩没个人样，十八岁以后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半点长进，你们都以为胆子大，其实胆子可小，连句真心话都藏着掖着不敢说出来……”
“等等，”
江絮沙哑出声，然后拉住顾轻舟开车门手，时竟有些不知道该怎开口。
顾轻舟出乎意料平静，却没由来让人不安，他没什情绪抽回手，重新插入口袋，睨着远处滚滚而过车流，并不看江絮：“有事？”
江絮想说话其实有很多，到嘴边，却只说得出来句：“……你要调走？”
“嗯，”顾轻舟并没有否认，语气甚至称得上句平和，与那天判若两人，“待腻，后天就回a市，总部会派新人过来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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