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
他说完,见顾轻舟仍是有些沉郁模样,笑嘻嘻道:“有什可烦,你想解决问题多简单,跟拍两散呗。”
顾轻舟闻言立刻从刚才情绪中抽离,目光犀利看向江絮,听不出情绪问道:“你说什?”
江絮艺高人胆大,不怕死又重复遍:“拍两散呗,这样咱俩就都不愁。”
顾轻舟现在没对着他脸拳揍过去全靠这多年忍出耐性,却也还是像被踩尾巴猫,揪住江絮衣领气闷道:“散?这辈子都不可能散,你趁早死这条心。”
江絮乐,心想这个小气鬼还是开不起玩笑,干脆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把顾轻舟手拽下来,然后扯着被子把人抱紧:“睡觉睡觉。”
没有什能束缚住他脚步,但江絮却与他不同,有家人,也有朋友。江絮曾经对他说过,这条路会很难很难,彼时顾轻舟尚不能深刻理解其中意思,如今站在江絮角度去考虑,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简单,有些人也不是互相喜欢就能在起。
江絮不知想起什,打游戏速度慢慢:“妈虽然身体不好,但心理没那脆弱。”
个孤苦无依女人在市井街头把儿子拉扯大,足可以看出其精神比常人坚韧,起码江絮从记事开始,就没见江母哭过,那个女人年轻时是泼辣,后来渐渐老,性子才总算有那些慈祥,但骨子里特质依旧没怎变化。
顾轻舟闭眼,没说话,只是伸手环住江絮脖颈,片刻后,才忽而低声道:“江絮,别恨好不好……”
他明知道江絮不愿意走这条路,却还是意孤行把对方拉进这个泥潭,顾轻舟直掏心掏肺对待江絮,却从没有思考过自己才是打破他平稳生活那个罪魁祸首。
顾轻舟没说话,但肌肉仍处于紧绷状态,胸膛起伏不定,显然被气不清,江絮往他腰部以下不轻不重拍巴掌,似恐吓似威胁压低声音道:“再不睡觉信不信办你?”
顾轻舟冷冰冰道:“有本事你就办。”
江絮闻言嘶声,心想顾轻舟是真欠收拾,真办痛不死你,他都不用真刀真枪上,掌心下移落在身后某处,隔着布料不轻不重碾下,似笑非笑询问道:“你真让办?”
顾轻舟显然高估自己,在被窝里身躯微不可查颤颤,连带着脸色都变变,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让你办,就怕你不敢。”
“好,有骨气。”
江絮闻言下意识低头,却只能瞥见顾轻舟紧抿到有些泛青唇,粗神经他有时候会难以捕捉对方些敏感情绪,不由得问道:“好好恨你干什?”
顾轻舟道:“……你会不会觉得这条路很难走?”
“是挺难,”江絮实话实说,“不过两个人起就还好。”
有时候人们畏惧往往不是困难本身,而是孤身人前行茫然感,没有人陪同,也没有人告诉他们对错,只能漫无目走下去,甚至不知道何时才会抵达尽头。
江絮现在心态有些像十七八岁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在学校打群架记过也不怂,仍能趾高气昂回家,然后被江母用棍子狠揍顿,蹿成过街老鼠,第二天上学该怎样还是怎样,有人惹上头来,照打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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