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接过外套,然后穿在身上,这才下楼,江母见状原本要说话也咽回去,她看眼顾轻舟,目光慈祥:“江絮平常总是粗心大意,要是能像你这稳重有礼貌,做梦都能笑醒。”
顾轻舟总是彬彬有礼,谢字不离口,不像江絮,左句你大爷,右句艹你妈,江母怎教都教不过来,后来江絮年纪大,才算成熟些。
靠墙阁柜上有叠红纸,江母看看,才发现是窗花,对顾轻舟摇头道:“看看,刚说他粗心,果然没说错,昨天让他贴对联,对联是贴,窗花还搁在这儿呢。”
江母说完,从抽屉里找胶带剪刀,长叹声道:“窗花可不能少,得贴上,从外面看着才喜气。”
顾轻舟见她腿脚不便,忙接过东西道:“阿姨,帮您贴。”
得过眼朋友,摇头笑笑,只得进卫生间洗漱去。
厨房些器具都有些老旧,跟在海城住处没法比,江絮见顾轻舟因为炒菜,袖子都溅上星星点点油渍,手背也被烫几处,面将他拉远些,面低声问他:“不觉得委屈?”
顾轻舟平常虽然也做饭,但也不至于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在这样冷天气里用冷水洗菜,又浸在满是油烟味厨房里,这对他洁癖无疑是个莫大挑战,而他做这切无非是为讨江母喜欢。
江絮似乎又窥见到几分顾轻舟从前影子,为喜欢人,寸寸矮下腰身,弯下脊背,最后低下头颅,没有留下丝毫余地。
顾轻舟显然不明白江絮为什会忽然这样问,看他眼道:“有什委屈,给你妈做饭,又不是给别人。”
江母也没有推辞,就在旁帮忙剪胶带,她见顾轻舟衣着打扮不俗,又谈吐得体,不由得问道:“小顾啊,你做什工作呀,过年不回去,家里人不怪吗?”
顾轻舟闻言,动作微顿瞬,而后笑道:“家里兄弟多,回不回不要紧。”
又补充道:“和江絮是同事,在同家公司上班。”
江母点点头,见他对家里情况似乎不愿提及,也就没有再追问,毕竟这年头离异单亲家庭太多,指不定就有什难言之隐呢,如果真在家里待开心,谁会无缘无故跑出来。
这想着,江母对顾轻舟不由得又慈爱几分:“是同事啊,那感情好,明年过年啊,你要是闲着没
他不大用得惯这边厨房,几个菜做下来,手上遭殃不少地方,又因为浸冷水,冻得有些发红,江絮见江母还在卫生间没出来,牵住顾轻舟手暖暖,却把后者吓跳,做贼似飞快抽回手。
顾轻舟下意识看眼卫生间紧闭门,然后瞪江絮眼,像只被踩尾巴猫。
江絮却只是看着他笑,然后帮着端菜盛饭。
今天是大年三十,江家亲戚不怎多,平常少有来往,江母和楼住周奶奶总是闲谈聊天,从冰箱里装些包好饺子,让江絮拿下去送给她:“周婆婆没有儿女,老伴又去早,她平常总是抠抠俭俭,菜也不舍得买,你给她送过去,顺便帮老人家贴个对联。”
江絮闻言应,三两下吃完碗里饭,拿东西就准备下楼,顾轻舟见他身上只穿件薄毛衣,从沙发上把外套递给他,皱眉道:“外面冷,把外套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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