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皱眉问道:“你又要回海城?”
顾轻舟不知是不是病,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只有漆黑眼眸如既往洞悉世事,似乎能窥见顾母所有小心思,他看着对方保养得宜脸,而后点头道:“下午航班。”
顾母冷冷道:“真不知道你是中邪还是被人下降头,天天往海城跑,到底哪里才是你家?”
顾轻舟闻言讥讽扯扯嘴角,很想问问现在住地方到底哪里像家,老爷子死,几个子女就三三两两从大宅搬出去,再也没回来过,顾母也三天两头不消停,和同圈子太太起打牌,听两句挑唆就私下里收购股份想和顾岩斗,种种压力都让人无形之中喘不过气来。
顾轻舟只道:“有事和打电话,会回来。”
是没什知足或者不知足,自己也不是无欲无求,只是他求东西和他们不样。
顾轻舟也曾在求而不得苦水里浸数不清年头,那是段除他自己,永远无人知道岁月,但现在他已经得到想要,所以那些或苦或痛往事都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枯朽枝条掩在冬雪下,熬过季又季严寒,这里比海城要暖多,所以枝条也抽得要早些,嫩嫩点绿,在褐色树干上极是醒目。
顾老爷子葬礼办得隆重,排场也大,数不清人都前来吊唁,或多或少都会红下眼睛,最不痛不痒反而是顾庭这些身边人。
顾老爷子分配没能让任何人满意,人人都嫌分少,就连顾岩也因为要和赵小姐订婚而郁气难平,更遑论葬礼当天有名年轻女子带着个七八岁小男孩来认亲,说是老爷子在外面养孩子,如果不信,大可以做亲子鉴定,话里话外就是想讹笔钱。
顾母没说话,好半晌,终于抬头看他眼,却觉得顾轻舟瘦得已经让人有些认不出,由里到外都透着疲惫和苍白,原本合身衣服也显得有些空荡。
她努力想,努力想,却怎都想不起儿子从前是什样子,最后只得作罢。
阿姨在厨房忙碌着做饭,发出轻微碗碟碰撞动静,顾母忽然有些没由来烦躁,她抽出茶几上本时尚杂志大力翻几页,头也不抬道:“要走就
顾母脸色难看紧,直接把人轰走,但架不住那女人天天跪在顾家大宅门口哭,说养不起孩子,险些把媒体招来。
“赶出去,保安是吃干饭吗?!怎让那个女人闯进来?!外面私生子多去,难不成个个都要管?老爷子两腿蹬倒好,留下这烂摊子让收拾,统共就分那点东西,还要负责把他私生子养大吗?!”
顾母头疼紧,第次觉得这个位置也没那好坐,她到底没死心,暗自打着小算盘,前几天私底下联系其他股东想收购股票,却没想到被顾轻舟发现中途给截下来,气她直接扇顾轻舟巴掌,这让母子二人本就说不上和缓关系愈发紧绷起来。
顾母没心思管事,顾庭几个就更是成不气候,老爷子后事里里外外都靠顾轻舟和顾岩打理,二人肉眼可见瘦大圈,眼角眉梢具是疲惫。
顾轻舟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海城,他拎着行李箱下楼,就见顾母正坐在沙发上等他,桌上杯咖啡隐隐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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