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闻言笔尖微顿，沁出
小片墨迹，然后继续把选择题答案写完，趁老刘不注意
时候团成球扔给
江絮，二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秒，然后又错开来。
顾轻舟选择题已经写完，但不知道为什
，迟迟都没有继续动笔写后面，他侧目往身旁看眼，大概能根据答题卡上黑色涂块估算出江絮答案，然后用橡皮擦把自己答案也改改。
这考就考许久，天黑才收卷，后面大题顾轻舟没有写，江絮也没有找他要，老刘抱着摞答题卡，照
老刘说完这句话，就去办公室拿卷子，江絮瞥见他离开，长腿伸，勾住顾轻舟桌子底下横杠，微微用力就拖向自己这边，然后对顾轻舟抬抬下巴：“离
近点，别听他。”
顾轻舟看着他，不知道为什，笑笑，然后点头：“好。”
江絮也跟着笑笑。
试卷分发下来时，江絮只觉得比自家面条还长，他哗啦啦翻个面，又叠几次，这才勉强在桌子上铺好，然后在答题卡上写下姓名班级，字迹潦草。
顾轻舟把试卷大概看遍，觉得难度比前几次提升不少，身边不少人都在抓耳挠腮，他下意识看向江絮，就见对方仍是副悠哉悠哉模样，就收回视线。
好赖话，将茶缸子往讲台上重重搁，叉着腰来回踱步几圈，这才组织好语言：“某些同学，成绩相当不稳定，就例如江絮，你成绩主要取决于同桌水平高低，不过高考时候你旁边可没同桌。”
他就差指名道姓说江絮抄袭顾轻舟，众人都心知肚明。
江絮不在意，反正能回去和老妈交差就行，他捋捋头发，搭着顾轻舟肩膀笑嘻嘻道：“哎，你答案也太准吧，怎都是对，早知道就改两题。”
他穿着白色t恤，衣角还有浅淡洗衣液味道，精壮修长手臂懒懒搭在顾轻舟清瘦肩头，说话时顺手抓抓他头发，透着股无声亲昵。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顾轻舟才确认，身旁坐着人是自己男朋友。
哦。
题目无论是简单还是难，对江絮来说没区别，反正他都不会写。
顾轻舟写题速度很快，他把选择题大致过遍，然后填上答题卡，撕张小纸条把答案写上去，正准备扔给江絮，就听老刘在讲台上道：“从今天开始，班级座位按成绩来排，就以这次成绩为主。”
高考如战场，班级又何尝不是如此，完这句话，坐在讲台上半晌没出声，好半天才道：“如果有视力问题或者别原因，可以私下里来找，老师会尽量给你调配，只要你有上进心，也是可以往前坐。”
但很明显，江絮既不属于成绩好那类，也不属于有上进心那类。
两个少年。
两个男孩子。
可惜肩上温度触即离，江絮很快就收回手，顾轻舟偏头看向他，又被窗外乍泄阳光晃得眼晕，班主任老刘在聒噪蝉鸣声中道：“把桌子都拉开，今天上午考合卷，快快快，耽误是你们自己放学时间。”
顾轻舟坐在外侧，他只能起身，把桌子往旁边拉拉，老刘站在讲台上，出声道：“顾轻舟，再往旁边拉拉，你离江絮太近。”
如果不是搬桌子麻烦，他也许更想让顾轻舟坐在讲台上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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